我和王玉霞在屋里沉默地对坐一会儿,王玉霞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轻声道,“张帆,你一直说咱两是利益关系,开始我不相信,后来我觉得你说得没错。 我就是个生意人,赚钱是我最想做的事,上次做水我公司赔了很多钱,我差点就撑不住了。后来和风云公司有了合作,我才感觉见到了转机,我不想这笔生意再出意外,那样我的公司可能就彻底垮了。所以你走以后,李铁的要求我都答应了,只要他能把这笔生意继续让我做就行。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回来,还不走了,要和李铁算账,你赢了,我当然高兴。可是万一你输了呢,那岂不是会惹出很多事来,说不定李铁还会把这笔生意从我这拿走。因此我在办公室想了一下午,既然你不走,我也劝不动你,又不想把你交给李铁,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赶忙追问。
“你跟我来。”王玉霞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顿顿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到了一楼,别墅还有一个后门,从后门出去是小院,小院里有一个储物间,进了储物间,王玉霞让我把地上的几个箱子推开,地面上露出一个带锁的铁门,王玉霞把锁打开,带着我进了门里,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面积挺大,摆了一些杂物。
我借着昏黄的灯光,往地下室里扫了一眼,看向王玉霞,“你想把我麻翻了,就关在这。”
王玉霞没否认,点点头,“张帆,我没想害你,只是想让你在这待一段时间,等徐云涛的新楼盘盖完了,我再把你放出来。我会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我只希望我和风云公司的生意能顺顺利利的做完。”
我听着王玉霞的解释,再看看这间昏暗的地下室,想想如果真的被王玉霞关在了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不寒而栗,可是面对王玉霞那张无奈的脸,我好像又无法向她泄怒火,只能咬咬牙,无奈一声,“王玉霞,真他妈难为你了,你居然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我就让你觉得这么可怕?”
“不是可怕,也是担心。我也担心你再出事,所以我才会在办公室纠结了一下午,自己也下不了手,让张姐替我做,张帆,你听我一句劝吧,离开江城,就当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和李铁他们纠缠了,你的哪一成我肯定会给你的。”王玉霞说着拽我的胳膊。
我一把推开她,“王玉霞,你够意思,你没有把我回来的事告诉李铁,看在这一点上,我今天也不为难你。从现在开始咱两的关系彻底了断了,你做你的生意我算我的账,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在背后联合李铁来算计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这间地下室我也给你留着,到时候这就是你的归宿。”
说完,我转身往楼梯走。
“张帆,你再听我说。”王玉霞在身后喊我。
我已经出了地下室,什么都不想听了,这件事太他妈让我恶心了,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只有利益,没有情义的女人。
到了别墅外边,我的车刚刚驶出一截,手机响了,我接起一看,又是王玉霞,我犹豫一下,接了起来,但没说话。
“张帆,你先回来吧,我们再商量一下好吗?”
“还有什么商量的,再商量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张帆,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会。”我回答地很肯定。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如果我帮你见徐燕呢?”
“别再和我开玩笑,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得是实话,我帮你见徐燕,你回来吧。”
一个急刹,我将车停在路边。
“张帆,我想好了,风云公司的生意是你帮我弄过来的,我也没谢过你,这次就当我谢你了。”电话那边,王玉霞一字一句道,“我给你十分钟,你考虑吧。”
电话挂了,我愣愣地坐在座位上,觉得自己今天与王玉霞的见面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简直让我眩晕了。
仔细想想,除了王玉霞这条渠道,我还有什么办法见到徐燕,直接联系,肯定不行,万一被李铁知道了,可能我还没见到徐燕,就被李铁派人先做了。通过谭玲玲,目前也不可能,唯一的途径就是王玉霞,而且她已经知道我回来了,索性就在王玉霞的身上再赌一把。
我想定了,一咬牙,将车子掉头,往回开。
这次我没有把车开进小区,而是停在小区对面的停车场,步行进了小区,到了别墅门前,我习惯性地往四周看看,刚把目光收回来,门已经打开了,“进来吧。”王玉霞站在门内说。
进了屋,我和王玉霞在客厅坐下,王玉霞把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张帆,刚才你可真够狠的,对我还用抢,吓死我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瞥了一眼王玉霞,“彼此彼此,谁叫咱们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
“切。”王玉霞哼了一声,“张帆,你如果不总说这句话,刚才我也许不会给你下药。”
我淡淡一笑,“这些话就别说了,咱俩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说说徐燕的事吧。”
王玉霞顿了一下,脸色也严肃下来,“张帆,你能和我说说,你那证据到底什么吗?”
我摇摇头,“见到徐燕你就知道了。”
经历了刚才的事,我对王玉霞不得不多加个小心。
王玉霞也没再问,想想,“你去风云公司见徐燕风险太大。这样吧,明天是周末,我现在给徐燕打电话,就说我这新买一套美容产品,让她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把她约过来,到时候,你就在这和她见面,怎么样?”
我点点头,如果事情就是这样,那就太简单了。
王玉霞见我同意了,拿起手机给徐燕拨过去,刚笑盈盈地说了几句,王玉霞的脸立刻沉下来,嗯嗯两声,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我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