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女子站在夜风中,出口之声仿佛严寒冷月,尽是冷意。
“还活着,你和莫岚没死,我会死不瞑目的。”道路中央一辆黑色保姆车横在那里,挡住了去路,男人站在车旁,嘴里叼着烟,出口话语虽有些含糊,但也透着冷意。
他叫隶夜,加上这次,梦菥总共跟他有三次碰面。第一次,是去年11月11日,奉莫轩命令来绑架她的就是他;第二次见面是5月美国马赛加州和美国毒团的那次交易,当时给梦菥下药的面具男也是他。梦菥当时一度觉得他的声音熟悉,事后想了好久才与他关联上,但只是猜测,直到上午客厅同文占谈话,问及要挟之人,梦菥才得知,真的是他。
梦菥只知道莫门破碎,莫轩旧党活下来的早已经隐姓埋名逃命去了,唯有他却还不死不休缠着,一定要至蓝布霖和她于死地,这是为何?直到文占告知,梦菥才恍然大悟,是家仇!
隶夜,莫轩母亲的弟弟,莫轩亲舅舅。
莫轩和其母害死了蓝布霖的母亲和外公,蓝布霖在泰国码头害死了隶夜的姐姐,再加上莫轩的死,早已经理不清谁是谁非,但他是来报仇的,这点毋庸置疑。
拿梦菥身份要挟,无非是要拉蓝布霖下水,他要泼脏蓝布霖,要蓝布霖过和莫轩一样的日子,永远不见光的日子。
7月中旬,辰洛收到光碟之后,在公司忙了好几天,蓝布霖是运毒,那么辰洛呢,他要辰洛做的是什么?
越发靠近,才看清,车身后面还有两辆车,且车旁站着的熟人手里均拿着枪。
“小姐。”老太太的贴身保镖徐煜伸手将梦菥拦下,提醒梦菥不易在往前了。
梦菥对他微微勾了勾唇:“我有分寸。”
对面那么多枪,也不是远这一两步就能躲过的,隶夜的目标是她和蓝布霖,所以蓝布霖没有出面以前,梦菥相信他不会动自己。反倒是这些保镖,若是为了保护她,和枪子拼,那她就罪过了。
摩漫是辰冶天一手创办的,从十几岁到近60岁,随着事业的做大,他成了“空中飞人”,亏欠母亲妻子儿子的也太多了。随着财富的累积,眼红之人不少,家人安保也开始了重视,所以白素和欧阳兰身边一直都是配有高级私人保镖的,辰洛身边也有,但辰洛重隐私,所以通常是出席公共场合才会有,这些保镖拿着年薪几十万的薪水,专业自是没话说,素质不比国家专业安保人员差,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如聋哑,面对危险临危不乱。但,他们毕竟是正正经经的保镖,身手再好,怎么能跟这群拿着枪的亡命之徒比?
隶夜吐了口烟,烟圈从嘴尖冒出,慢慢腾升消散,透过烟雾,他看着从黑夜里慢慢走近的女子,眼神淡定,步伐稳沉。
梦菥在他几步之遥站定,随后,一把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隶夜的头。
被人以枪指头,如实别人早就打乱了,但他是隶夜,和阿金一样,手里握着莫轩一方武力的人,拼杀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他盯着自己面前黑压压的枪口,低低的笑了起来。
梦菥知道他在笑什么:“可还认得?”
笑容不减,隶夜踩灭了烟头,与梦菥对视。“认得。”
梦菥手里握着的枪,正是去年11月11日从他手中抢走的枪,当时她也用枪指着他的头来着,那天若不是穆风出现,这丫头,或许那天就死在深巷里了。
“枪是会认主人的,所以这枪你用不了。”
“是吗?”梦菥冷笑出声,她看了眼他身后,齐刷刷对着自己的枪口。“以前大家都说我的枪法快准,好久没用这玩意儿了,要不咱试试,看是他们快,还是我快?”
“你确定你是来比枪法的?”隶夜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身后的众人。
当然不是,她只是想用他保身后众人的安全,明人不说暗话。“放他们走,你们恩怨,不应牵扯无辜。”
隶夜烟瘾比较大,刚刚一支熄灭,又点上了下一根,他那般肆无忌惮,根本不在意梦菥手中的枪。
是得给他点教训了,梦菥手一偏,消音枪一声闷响的同时,隶夜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在地。
隶夜再次抬头看她,与先前的傲慢不同,这次有怒意燃烧在眸中。偏头对身边人说道:“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