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穿透黑袍,就像剪刀滑过宣纸那样流畅,花二久违这种感觉,这柄剑总是无声无息,温柔的取人性命。
可却意外的没有溅血。
俞显不见了,剑刃挑着孤零零的黑袍,他满脸震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西域密宗的金蝉脱壳。”
俞显现身在远处,看着花二:“我也会。”
花二突然哭了起来,就像花枯萎那般,失去动人的姿态。
花枯萎后,只留灭绝生机的死寂,花二脸上也是这般死寂,就如一张死人脸,无法流露任何情感。
他动怒了。
剑锋未再杀出,花二骤然消失在原地,带起一阵阴风扑向俞显。
一手横拿,俞显打出昆仑摄空手,绵长内劲徐徐引动,将花袍身影凌空擒拿,可却猛然爆出一股寒气,瞬间凝结五指,像是被冰封一般,难以动弹分毫。
震惊之余,俞显握拳横出,一拳蓄势已久,整个人如弯弓爆射箭矢,力劲骇人。
势如雷霆,刚猛拳头正中下怀,花袍身影凌空停住,花二诡异的笑了,俞显脸色难看起来,好像打中的不是花二,而是他自己。
赵家霸拳中的霸王裂鼎,就算是一身横练硬功的铜筋铁骨,也能打个粉碎。
明明响出骨折的声音,却反出一股刚猛内劲冲上拳头。
他感觉好像打中一团软泥,无法发力,下一刻这团软泥又坚如磐石,崩出骇人力劲。
黑袍身影被震飞十余丈远,花二赶上,如意兰花指直探胸口,俞显凌空翻身,横肘顶上,护住命门。
花二势不可挡,强压俞显手臂,从空中一路镇下,闷响一声,青石碎裂。
俞显双腿深陷青石,横肘死死抵挡花二张开的五指,他两手都难以动弹,一只手被阴寒内劲侵袭经脉,一只手被内劲反震的僵直。
这还是他内功深厚的情况下,若是换个人对上花二,此时经脉已经冰封,手骨已经粉碎。
全凭一身内劲撑着,俞显再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抵抗,花二的手还在向下强压,就像抵着一把尖刀在胸口,他稍有松懈就会丧命。
这只手应该比尖刀还可怕,至少面临尖刀,他能还手折断。
“还能撑多久?”花二盯着俞显。
地面青石掀开碎裂,他双腿越陷越深,整个人已经陷进去半个身子。
一瓣兰花悄然无声飘落。
庭院杀机四起!
花二神色一震,忽然猛退,身形瞬间停在远处,手腕被什么东西割伤,丝丝鲜血滑落,他神色凝重起来。
彩色花瓣纷纷飘落,如天女散花,庭院内顿时景色盎然。
随意拈花伤人,除了落英缤纷,又有哪门手法还能做到这一步。
玉扇来了。
一袭碧色长袍,俊逸身形自庭院上空缓缓落下,负手傲立,直视花二。
俞显松了口气,开始运功逼出手臂那股阴寒内劲,调理自身。
玉扇抚手一动,朵朵花瓣从衣袖内爆出,化作夺命利器,满天落雨般降下,花二横掌打出,阴寒内劲罩下,顿时百花凋残,萎靡落地。
“你来了。”花二道。
“你知道我会来?”玉扇问道。
“不知道。”花二摇了摇头,“但是你不该来,这只是多葬送一条命在洛阳。”
玉扇忽然伸手一提俞显,两人身形同时腾墙远去,只留一阵风声。
腾过两道院墙,两人身形同时僵住,一幅黑底红莲图映入他们眼中,这是花二的背影,他在前方拦住了退路。
他淡漠扫视一番,发现院内躺了四位绣着大红牡丹的花袍人。
“花楼布置了十二个人,都被你解决了?”花二问道。
“一个没留。”玉扇答道。
花二流露赞赏之色:“很不错。”
他身影猛然扑出,五指探下,玉扇凌空接下这一掌,倒退几步,他又一次赶上,两掌相击,对耗内劲。
黑袍身影涌动,近身一拳照面镇下,花二另一手快如闪电般握出,死死攥紧俞显拳头,以一人之力硬抗两人。
花二内功实在深不可测,俞显渐渐要招架不住,虽然他此时不在巅峰状态,但花二可是同时接下了玉扇一掌,这份功力,当真让他自叹不如。
双臂一振,花二扬手震退两人,自身也踉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