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愣了愣,问道:“这可奇了,母妃与苏婕妤一向不和,怎么是说为了母妃呢?”
秀棠笑道:“王爷可知道奴家在春锦阁里绣的是什么东西?”
肃王道:“秀棠姑娘刚才不是说了吗?无非是绣些衣裳。”
秀棠道:“不是衣裳。皇上有一幅御笔《芙蓉锦鸡图》,曾经在春锦阁里放了好几天,王爷可知道?”
肃王想了想,道:“似乎是听母妃提到过一句,苏婕妤懂一些诗画,一向是这样讨好父皇,不过是巧言媚主罢了。”
秀棠笑道:“只是嘴上说喜欢,拿到自己宫里欣赏一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就算是博得龙颜一悦,又能证明什么忠心呢?一针一线把皇上的御笔绣在白绢上,那才见得到做嫔妾的诚意。”
肃王猛然抬头,眸光一凛,皱了皱眉道:“你是说,这么长时间,你都是在春锦阁里为她绣这幅画?”
秀棠道:“正是,那幅画已经绣好了,就藏在春锦阁西边的耳殿里,钥匙在婕妤娘娘身边的玉心身上。”
肃王疑惑道:“那又与母妃何干?”
秀棠笑道:“皇上的寿辰可是越来越近了,人人都挖空心思准备寿礼。可是谁也都知道,当今皇上喜欢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书、画、绣、茶,花鸟奇石。若是把皇上的亲笔画作绣出来在天宁节寿宴上献给皇上,必定是龙颜大悦。可要是献上去的是皇上的忌讳,那就吉凶难料了。”
肃王恍然大悟,惊道:“秀棠姑娘的意思是?不料想姑娘有这样的谋略,看来母妃和本王一直看错了姑娘。”
秀棠眸色黯然,轻声叹道:“小女子身份低微,身不由己,虽然有心报答王爷的一番好意,这一片苦心又说给谁听呢?”
肃王忙道:“姑娘一片苦心,本王实在感动,是本王辜负姑娘了。只是那玉心是苏婕妤从母家带过来的丫鬟,一向对主子忠心耿耿,要想从她那里动手脚,又谈何容易?”
秀筠笑道:“人人都知道玉心对婕妤娘娘忠心耿耿,可是再大的忠心也压不过一个孝字。婕妤娘娘为人刻薄,克扣自己丫鬟的月例打点皇上身边的太监。虽然每逢年节得了皇上的赏赐会补上这笔亏空,可是玉心的母亲身患重病,急等着用钱,家里拿不出钱来,又不敢跟娘娘说,还是奴家私下里接济了她五十两银子。再说她的父亲早年虽然被苏大人提拔,如今却是在贵妃娘娘的娘舅郑大人手下办差。只这两点,要买通玉心,有什么难的?”
肃王冷笑道:“她以为买通父皇身边的人就能再宫里万事大吉了?为这个得罪了自己身边的奴婢,简直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