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看了看已经化作一锅好肉的碧云豹，又望向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个不停的麻衣老者，干笑两声，道：“前辈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嘿嘿，还好你今日遇见的是我，如果是老夫本尊在此，你倒是可以试试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老者冷哼了一声，竟大出方南意料地如此说道。
“本尊？那不知前辈现在是？”方南闻言一怔，试探着问道。
方南虽然早已看出对方是魔道修士，但魔修同样心性各有差别，若是对方是那种暴戾嗜血之徒，那他也不必再试探什么，安心等个好死法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依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希望的样子。
虽然浑身乏力，但神识还能动用，方南见几只储物袋还挂在腰间，那枚储物戒也还戴着，连忙用神识一扫而过，见没缺什么东西，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那点东西，实在是入不了高阶修士的眼。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南，抬起那只嶙峋骨爪看了眼，“也许是身外化身，也许就是一具肉身傀儡，再或者，就只是一缕分魂？”
“自我意识？”
方南闻言当即意识到了老者话中的意思，不由面色微变，心中一阵骇然起来。
修仙界大道广阔，神通功法无穷无尽。而身外化身一法，就是其中一门极为玄妙的神通，修炼出来的化身，不仅在斗法中是一个颇为重要的助力，而且在修士遇险之际，同样可以用身外化身逃脱。
不过能修炼成这一神通的功法无不极为珍贵，修炼起来也是危险重重，稍不留意就会神识分裂以至元气大伤，就此识海受损成了白痴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偌大的修仙界中，能得到这类功法，并且最终修成神通的，就算是在元婴老怪中也寥寥无几。
除此之外，就算修炼出了身外化身，一样会有化身生出自我意识，本尊倒横遭反噬的可能。
从眼前这老者的话里来看，他自己竟然只是一具诞生了自我意识的大能修士分身！
而且对方似乎早已萌生自我意识，外表看似可怖，却一副和本尊性情截然不同的样子。
滋滋！
正思索间，一连串的爆鸣声自巨缸内响起，白烟滚滚而出，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嗯，不错，用法宝煮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老者回过头去，吸了下鼻子后，颇为感慨地喃喃道。
说话间他袖袍一挥，缸下淡紫色的火焰当即随风而熄，上前几步趴着看了看缸中的肉汤，老者脸上分明露出了满意之色，两手扶在缸沿，竟直接将整个巨缸举了起来，而后张嘴一吸！
唰！
墨绿色的黏稠汤汁，当即犹如瀑布一般倾倒而下，声势惊人，然而却诡异地全都落入了老者那张不大的嘴里，一滴不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