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满目凄楚的看着欧凌枫,听着他那犀利宛若刀锋的言语,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慢慢的垂下眼睑,泪水无声的滑过她惨淡的脸颊。须臾,她紧咬着唇瓣,努力的压制着心里想要痛哭意念,低哑着声音道:“凌枫,当年我之所以那么做是有苦衷的。”
刘佳不知道欧凌枫是否会相信信她的话,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此刻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么他们此生便会成为陌路人。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的心就像有上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噬般的痛。
她不想,也不愿。
“苦衷?”欧凌枫冷然嗤笑,脸上尽是嘲讽,仿佛早就料到刘佳会这么说般,“是有人拿着刀驾在你脖子上逼迫你,还是你想说身体有病无奈离开?”
刘佳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这样,怔愣间,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了,久久无法回应。
“怎么,没话说了?”看她一脸悲切,满目凄然,欧凌枫非但没有丝毫的动容,态度反而更加的冷冽无情,“像这样狗血的借口也就只有电视上那些脑残的男主角才会相信。所以,你最好别妄想用这样的借口来博取任何的同情或者挽回什么。”
刘佳心头一窒,她知道他向来无情,却不曾想有天他也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霎时间,隐忍多时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凌枫,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吗?”
“曾经也许你不是,可是在你接受那一百万消失不见的那刻起,你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刘佳彻底的哑了。
直到这刻她恍然明白,当年她的消失给带他来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否则,爱她入骨的他,又怎么会用这样令她伤心欲绝的态度来对待她。
她错,她真的错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就是死也绝不会收下那一百万。
“凌枫,就算被判死刑也有申辩的机会,难道你就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能给我吗?”刘佳快步的走到欧凌枫身前,拽着他的衣袖,扬起泪痕满面的脸,悲切的目光带着恳求的看着他。
欧凌枫目光微垂,平波无澜的看她一眼,继而毫不留情的抽回自己的手,沉声道:“就算我给你机会了又能怎么样?你我之间的事已成为过去,不管当初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刘佳泪中带笑,那模样显得无比凄然,但就算如此,欧凌枫仍然无动于衷。
“既然无关紧要,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凌枫,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你心里还有我的。只是你还在为我当初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所以这般的恼火,是不是?”
欧凌枫眉头紧皱,眸光暗沉的看着眼前的刘佳,嗤笑道:“刘佳,你凭什么认为我心里还有你?就因为我出现在这里吗?那我可以告诉你,若不是因为洁儿的专访是你做的,我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如此狠决无情的话,此刻对刘佳来说俨然晴天霹雳,只见她一脸呆滞的看着欧凌枫,泪如涌下,有种说不出的凄楚。
见此,欧凌枫眉头皱得更深,转身就要走。而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刘佳低哑而绝望的声音,“你就那么爱她吗?比起当初的我还爱吗?”
欧凌枫身体微僵,显然他没有料到刘佳会做这样的对比,一时间,竟有些无从答起。
“凌枫,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刘佳顿了顿,见欧凌枫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宁洁儿吗?”
欧凌枫沉默半晌,尔后,咬牙道:“与你无关。”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包厢大门,推门走出去。
刘佳站在原地,凝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由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忽地笑出声。
与她无关!
好一个与她无关!
看来凌枫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爱宁洁儿,也许真如她所想的,他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因为她那张和乔玉茗极为相似的脸。
若真是这样的话便足以证明他心里还有她的。
从百乐门离开后,欧凌枫就直接回了欧园,刚到家就被管家告知宁洁儿出门去了。
望着空荡的客厅,欧凌枫第一次觉得了冷清,不禁怀念起宁洁儿在家的时候。尽管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听听她说话,她的笑声,都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
欧凌枫迈步走向沙发,面色阴沉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朝在一旁待命的洪德沉声吩咐:“洪叔,给我开瓶酒。”
听言,洪德瞬间微愣,抬眸看了他一眼,随之应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