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凌枫带着宁洁儿和叶晴晴赶到圣母医院的时候,宁琳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随她进去的还有夏启。而随后赶来的乔治则在手术门外徘徊等待,看到欧凌枫几人来到,他连忙迎上去。
“总裁!”
“人进去多久了?现在什么情况?”
“进去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分钟,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刚医生有说伤口的血止得很及时,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乔治如实回答。
欧凌枫点点头,转身看向宁洁儿,轻声道:“放心吧,宁琳一定没事的。”
放心?
她怎么放心得了?
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她答应过爸妈会好好照顾她的。
可是现在她却因为她躺在手术里,生死不明,这叫她如何安心,如何能不愧疚?
宁洁儿抬头,望着手术门外的显示灯,红色的灯光,无比的艳丽,就像鲜红的血液,这让她不禁想到宁琳割腕自杀的场面,心里无比的恐慌。
欧凌枫察觉到她的害怕,伸手就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有夏启在,不会有事的。”
宁洁儿没有说话,静静的拉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欧凌枫皱了皱眉,他知道她这是在牵怒他,虽然心里有些堵,但是看她现在这幅失魂落魄,悔恨不已的模样,他也不忍再责怪她。
其实宁琳这事,说和他有关,也有关;若说无关,也无关。主要看她怎么定论。
见此情景,叶晴晴无声轻叹,抬步就向宁洁儿走去,往她身边一坐,满脸愧疚,“洁儿,你怪我吗?如果没有我的咄咄相逼,也许宁琳就不会想不开。”
宁洁儿抬头,侧眸斜视了她一下,瞬时扬起了抹苦涩而自责的笑意,“怪你?我有什么权力怪你?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其实你说得对,感情的事越拖后果只会越严重。如果早在见到宁琳的时候,我能向她坦白的话,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说穿了,我才是那害宁琳想不开的罪魁祸首。”
说完,宁洁儿双手捧着脸,忍不住哭起来,那哭声里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悔恨还有深深的自责。
叶晴晴看她哭得这样撕心裂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哭了起来,“洁儿,不是这样的。你没有错,你就算错了,也是错在你太在乎宁琳了,所以你才迟迟不敢说出口。若真要怪,也只能怪宁琳她自己太偏激了。”
她知道这样的话,洁儿不爱听,可是事到如今,就算她要怨她,她也得把话给她说清楚。
“晴晴,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宁洁儿吸了吸鼻子,逐渐停止哭泣,听到叶晴晴编排宁琳的不是,不由皱眉。
虽然晴晴是她的好姐妹,可是她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宁琳的坏话,尤其是现在。
叶晴晴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本正色的看着宁洁儿,凝声道:“洁儿,就算我不说,也改变不了宁琳敏感、偏激这个事实。也许在你看来,这根本不是个什么大问题。但是她今天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来,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敲响警钟吗?”
“晴晴,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自打你养父母去世后,你对宁琳哪一次不是百依百顺的?你总觉得她体弱,所以你事事迁就她,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要把她当成活佛般的供着。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世上比她不幸的人多了去,但有多少人能活得像她这般娇贵?一个生活在极度安逸环境里,没有接受过生活磨砺的人,却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长久的生活能不导致她性格的偏差吗?”
“晴晴,宁琳她只是有点小性子而已,她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对于叶晴晴所说的话,宁洁儿明显不愿苟同。
“没有吗?那她今天所为算什么?”
宁洁儿顿时沉默。
她不否认宁琳今天的行为确实极端了些,可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洁儿,我知道你很疼宁琳。一方面是因为她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你,一方面是因为他父母对你有救命之恩。可是这么多年,就算她们一家子对你有再大的恩情还也该还清了。”
“还得清?怎么可能还得清?我的命是她爸妈给的,光是这条,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宁洁儿喃喃低语。
“是。你的命是宁琳父母给的,可是宁琳的二次生命是你替她延续的,没有你,宁琳绝对不可能活到今天。所以你和她互不亏欠。”
“晴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晴晴的话,宁洁儿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向来知道她最讨厌像用谈买卖的方式衡量感情,可是她今天却明知不可为而为。她到底想干嘛?
见她这么问,叶晴晴也不再拐弯抹脚,直言道:“洁儿,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味的退让不是成全,而是伤害。如果你真的心疼宁琳,想要她安然无恙的话,等她出来了,不要再给她任何虚假的希望。”
听她这么说,宁洁儿瞬间明白了,原来她是在担心她会为了宁琳而割舍掉她和欧凌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