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不急不躁,可躺在地面上装尸的我却心急如焚。
因为经过这一折腾,一个小时时间早就过了,怕是罗门生要到了。可他现在来,实在不合时宜,眼前这两个人的身手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罗门生单枪匹马的恐怕不是对手。
我的目光落在美人老板娘陆海棠身上。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弱不经风,对我也百般亲近的美人老板娘,竟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若不是刚才亲眼目睹她用那一挽轻纱,轻而易举地将异化变壮的阴柔男,给瞬间打回原形,我还不敢相信那是她所为。
难怪,之前陆吾说她不是普通的人,并对她如此戒备。
其实仔细想想,像她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一个人,守着一间客栈,没点底气和实力的女子,哪里敢这样做啊?家人也会不放心啦!
不过,她叫陆海棠,跟陆吾同姓,不会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吧?!
我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的!我自嘲地鄙视了自己一句:“你是猪吗?”
自从知道陆吾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其实也难免常常想着,若很久以前我们成亲生娃的话,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孙后代了。
我的目光麻溜麻溜地溜回对峙着的两人身上。
这两个人,一个优雅端坐,一个负手而立,躯体动也不动,目光却隔空交接。
没明白情势的旁人,指不定还以为他们在深情对视呢!可我知道,所谓高手过招,意味深长。也许是一个眼神的交接,也许是一个动作的碰撞,便能瞬间过招千百式。
只是,最后,美人老板娘放弃了对视,轻叹着站了起来,朝我们走来。她边走,边幽幽地轻吟着这么一首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的步伐停在杜鹃花树与月光交错投影的斑驳阴影处,身上亚麻色反衬着淡淡的月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真实,美得像仙女下凡。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海东青的身影没动,只是轻描淡画地开口回应。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棱角分明。
“海东青,你从来不相信命,为何偏偏用命理来诠释你我?”美人老板娘一双泛着月光的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海东青,口吻很轻柔,但语气却咄咄逼人。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离我半米远的海东青,想从他们身上寻找些端倪,我心中一目了然:这两个人,有故事!
我不免大吃一惊:不会吧!海东青和美人老板娘有一腿的话,那老朱跟海东青又是怎么回事?!三角恋?!
不可能吧!从眼前的画面看起来,海东青和美人老板娘才真像一对璧人!
此时此刻,我在心里为老朱默哀了。
“没错,我海东青从不信命!”面对美人老板娘的咄咄逼人口气,海东青若有若无地叹息道,“可这命,不是我海东青信或不信,它就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事实上,我从未逃脱过它的束缚!”
“逃不过命的束缚?”美人老板娘话音里多了几分凄然,“真是可笑又可悲!你海东青因为逃脱不了宿命,所以这是你海东青给我陆海棠的最终答复?!”
“海棠……”海东青负在后背的手有些颤抖,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