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道人面上一转,唐宁心中暗自讶异,不过十数日未见,道人的气色,却较初见之时又灰败了几分,似乎身有暗疾,按说以道人这般境界,不该有如此气色才对。
唐宁虽只是一药师学徒,但终究家学渊源,自幼便呆在回春堂中耳濡目染,往往第一眼就会下意识的观察气色等诸般身体状况,当日初见白袍道人时,便察觉道人面色苍白、气色涩然,今日却是更甚几分。
白袍道人并不理会唐宁的心思,淡然道:“自今日始,修习潜水之法和阵道基础,给你一月时间。”
说罢,依旧抬起右手,食指点向唐宁眉心,一缕淡青色的晶芒闪过,唐宁脑海中登时便多出两门心法。
白袍道人传经授法异常玄妙,虽只是一瞬间便已完成,但在唐宁感受中,却似乎经过了千万载一般,回过神时,心法的诸般奥妙却已然了然于胸,仿佛早已参悟了千百年似的,只需再重新熟悉体会一番,便能掌握诸般法门的精髓,当真神异之极。
唐宁不知,似这般传经授法,实则极是耗费元神精气,也并非谁都可以似白袍道人这般举重若轻,而且,白袍道人也不是所有的法门都是这般传授,比如《太玄元真大道经》,白袍道人便只是原文照搬。
缩回手指,白袍道人的面色登时就灰败了几分,眉头忍不住微微一抖,心中暗道:“似这般传经授法,再有几次,老道的生机怕是就得彻底崩散了……只是时间无多,不如此,便永远无法取得那物,莫说是成就无上大道,便是当下想逃脱诸天追缉,也是无望。”
目光在唐宁身上一转,白袍道人暗自松了口气:“此子修行资质虽然不足,却又机缘碰巧,是那大道宗传人,如今得了大道宗的正源传承,根基无疑会扎实无比,若是未来机缘凑巧,能脱开这方天地的束缚,修成《太玄元真大道经》,未来怕是不会弱于元真上人了……”
见唐宁业已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白袍道人便道:“那潜水之法,想必你已经得其精髓,又有那胎息之术相助,如今只须不时入水,反复演练,假以时日,不难于水中来去自由,但阵道基础,却须用心揣摩参悟了,有那不明之处,老道自会与你释义。”
唐宁闻言,略一回味,不由露出一抹愕然之色,方才白袍道人传予他的确实是两门术法,其中,潜水之术,便如先前道人所传的吐纳之术一般,方一入脑,便若身临其境修习了千百载一般,瞬间便已领悟其精髓要旨,而另一门所谓的阵道基础,却让唐宁心底大吃一惊。
这篇阵道基础,便如道人传他的《太玄元真大道经》一般,似乎只是原文照搬,但《太玄元真大道经》的开篇入门部分,除了十二式桩法的图谱之外,并无一个文字,所谓的气力运转妙旨,也都是在图谱中以不同颜色的线条箭头标注,开篇以外的部分,还是若隐若现的雾团,根本看不到。
而如今这篇阵道基础,却全篇尽是道韵盎然流转的文字,且篇幅浩若烟海,不知其有多少文字,这些道韵盎然流转字符,唐宁一个也不认识,但偏偏又熟悉无比,正是体内那随同他穿梭到这个世界的兽骨牌上面的字符,尽管字符不尽相同,但显然是同一种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