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惨死,自己也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每到夜里,他就会变成和死人一样,僵硬的四肢,停止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精神,他无数次想割断自己的脖子彻底死亡。
但是他不甘心,妻子惨死的模样无时无刻的浮现在他眼前,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要报仇!为死去的妻儿报仇!
他要让这些畜生,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一切付出代价!
但是,想的简单,该怎么报仇,成了他最大的难题!且不说那比魔鬼还可怕的老村长,就说这村子里几百号半人半鬼的普通村民,也不是他单单一人能对付的。
无奈之下,陈国峰做了一个最傻,却又最正确的决定!
等!
自己没能力报仇,就等个有能力的人!他不信,老天爷难道真的瞎了眼!
古有卧薪尝胆,陈国峰亦是如此!这一等,便是几十年!直到我们的出现,让他尘封已久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辗转反侧,几天没进食,五脏庙早已对我产生极大的不满。不时的发出阵阵咕咕声发泄自己都不满。
可TMD我有啥办法!陈国峰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别说一颗米,连滴水都没有!我们的包裹里倒是有干粮,可是被抓之后,随身携带的包裹就不见了,鬼知道被他们藏到哪去了。
饥肠辘辘的我双眼无神的看着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家伙,心里极度羡慕。
就在我寂寞无助空虚孤独到极点的时候,一声轻咦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一颗闪闪发光的光头,好似骄阳一般冉冉升起。在这一刻,激动的我差点忍不住泪流满面。
鸡蛋这货醒了!
“这…这是哪?”
鸡蛋揉了揉自己的光头,一脸迷茫的问道。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鸡蛋的光头就是吧唧一口,留下一脑袋口水。
“滚犊子,老衲六根清净不进男色!”
鸡蛋一把推开我,愤愤的擦着脑袋上的口水。
我看着满脸嫌弃的鸡蛋,心里感觉到莫大的踏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鸡蛋的清醒,仿佛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那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鸡蛋擦完头上的口水,一转头看见躺在他身边的千婳,迷茫之色更甚。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和她怎么会睡在一起!”
我小心翼翼把鸡蛋从床上搀扶下来,生怕一不小心把这颤颤巍巍的木板床整塌了。
我示意他小点声,两人盘膝而坐,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和陈国峰的委托一一道来。
坐在我对面的鸡蛋,从一开始的一脸茫然到最后变成的眉头紧皱,我看的心里直乐,昨夜里的我也许大概也是这个表情吧。
“咝…”
“奇了怪哉!这天底下竟有如此诡异的事情!”鸡蛋摸着自己的脑袋,英俊帅气的脸上布满凝重,可想而知我所说的一切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痒,肚子里那股饿气早都消了,只不过胃里不时的往外泛着酸水,让我更加难受。
我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抚着额头,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千婳和眉头紧皱的鸡蛋,问道:“现在怎么办?”
鸡蛋揉了揉眉心,沉默了许久,说道:“若是那少村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咱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刚想说话,鸡蛋制止了我,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千婳妹子现在还昏迷不醒,就靠我们俩,且不说那个神秘的老村长,单单这村子里的怪物就够我俩喝一壶的。”
“不过咱们也不能这么坐吃等死,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也得拼一下。不过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等那个少村长回来。我就不相信,忍辱负重几十年,他就没布点什么后手?”
鸡蛋的话我深表赞同。他说的不错,凭我们几个残兵败将想和这一个村子的怪物抗衡,那无疑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现在的我们就好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房间里又回到了平静无声。鸡蛋的清醒让我彻底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疲倦的感觉随之而来。我和鸡蛋打了声招呼,盘膝而坐,陷入冥想。
鸡蛋应了一声,也盘膝而坐,不停的用树枝在地上勾画着着弯曲的线条,也不知在搞什么鬼主意。
有鸡蛋在身边,我安全感十足,整个人陷入空明。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淅淅索索声将我从冥想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