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赶紧将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他,古钧天接过,将冰决帮她敷在额头上。
乔子晴身上捂了两层被子,整个身子仍冻得打颤,最后连牙齿都咯起来。
李嫂着急,古钧天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对李嫂说:“拿酒精。”
李嫂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刚刚找药时已经将医药箱拎了过来,所以转身打开,拿了酒精给他。
古钧天接过进了浴室,将酒精倒进水盆里,然后兑水,扔了条毛巾进去,然后端出来。动手捏住被角,动作突然停止,转过身来看了眼还站在房间里的李嫂,说:“你出去。”
李嫂闻到卧室里弥漫的浓烈酒精味,大概也能猜到他要干什么,就赶紧出去了。
看这情景,古钧天对乔子晴也是嘴硬心软。
毛巾在兑了酒精的水里浸过,他将被子掀开,帮她擦拭手脚,脖颈,四肢,一点点,动作熟稔,倒像是常做这种事,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帮她擦过身子,乔子晴似乎舒服了一些,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嘤宁,眉头也渐渐舒展。
古钧天也终于松了口气,回浴室,泡了会儿热水,身子回暖后回到床上。背对着她,阖目。
相对于古钧天这一天的内心挣扎,乔子晴自晕了之后就一直在做梦,一会儿像在冰天雪里行走,一会儿又像被扔进火炉烤着。
隐隐约约间脖子好像被人掐住,窒息的胸口发痛,怎么也喘不过气,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扩散:“既然把东西拿走了,又何必还要回来?”
她吃力地伸手,想要拽下那只卡在自己喉咙上的大掌,可是怎么也撼动不了。
“我没有……古钧天,我没有拿……”她口中在喃喃自语,吃力地吐出每一个字。
古钧天听到动静坐起身来,看到她整个人都在恸哭,手轻拍着她的脸,喊:“古钧天,我没有拿,没有拿……”声音虽然细碎,可是表情痛苦,那模样十分委屈,吃力地在梦中挣扎。
古钧天初闻这话,瞧着她的眼眸一怔。低眸又细瞧着她,嘴仍在张张合合,虽然已经听不清,可是眼下犹带着泪痕,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他迟疑地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手轻拍着她的背部,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
她再醒来时,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充盈进整间屋子。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她眨了眨眼睛,手抵着他的胸想要分开一些。他固着自己腰身的手收紧,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做着轻拍的动作,说:“不哭,不哭,我相信你,乖……”
乔子晴动作微顿,抬眸,看到他还闭着眼睛,仿佛还在睡着,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他说话的语调温柔自然,带着诱哄的意味,就像是在哄小孩子,那一刻袭上心头的感觉却是又怪异又熟悉。
就好像上一次外面下着雨,自己赌气离开这橦别墅,她整个人在外都被冻僵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好像也是这么抱着自己的。
只是她犹不明白,心头那股怪异又熟悉的感觉是踏实,只是觉得胸口在莫名地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