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步行出门了?”夏语云弱弱的说。
管家摇头:“没有,我去问过门卫了,也看过监控了,确实是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那他人去哪里了?”慕谨亭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
一旁的慕玥白已经沉寂了很久,在大家都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不疾不徐的开口:“我知道他在哪里!”
大家都看向他。
“你知道?”
“那他在哪里?”
慕玥白淡笑的看过家人:“你们放心吧,那个地方不远,也很安全,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让他一个人呆着吧,”他抬手打了一个呵欠:“我也累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他双手插袋,提步离开。
今夜,有的人注定会在痛苦中沉沦,那种不见天日,看不见希望的痛苦会像恶魔的手掌捏着他的喉咙捏到他窒息为止,但窒息不会终结痛苦,在忘掉那个女孩之前,会一直一直痛苦下去。
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吧,我最亲爱的弟弟!
他走出了别墅,留下还猜不到答案的家人,一个不太远又安全的地方?
那会是什么地方?
*
清晨,整座城市被浓雾笼罩。
夏语冰从一场绵长的梦境中醒来,梦的是什么在她醒来之后已经变的模模糊糊的,但留在心头的感觉很平静很空洞。
睁着眼睛躺在床一一上,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画面,像一块块浮在水面上碎玻璃,每一块上都有一个画面。
这也是梦境中的一部分吗?
那么恐怖那么惨烈的梦,如果是真实的该有多可怕!
手掌抓着胸口,她觉得无法喘息。
心有余悸。
四周又是如此的寂静如水。
在这被浓郁厚厚笼罩,现实跟虚幻混沌的清晨,人已醒,思绪却还沉浮在那浓雾中不愿醒来。
不想去辨认真假,宁可相信是一场梦,一场恐怖的噩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房门被轻轻的开了。
萧如茵睡眼朦胧的走到床边,她半闭着眼睛,揉着头发蹲下来,迷迷糊糊的开口:“语冰啊,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去买。”
霎时传入耳朵的声音像隔断幻境的利刃。
夏语冰的眼珠子不动,心脏的血液流的很慢很慢,喉结滚动:“我要吃——”吐了三个字,声音像卡在喉咙里,像是一个塞子般堵住了她呼吸,让她发不出声音。
刹那的清醒就像是凌迟处死,那种伤口自我麻醉后的疼痛,一点点侵入她的心脏,侵入她的四肢五骸。
“语冰,你说什么?”萧如茵把困顿的双眼睁大一些。
仿似过了很久,夏语冰翻身平躺,很轻的说了一句:“吃什么都好啊!”
萧如茵点头:“好,那我去给你买哦,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
她起身又出去了。
房间关上。
夏语冰平躺着,接受着汹涌而来的一切,那是刀子割开皮肉之后,必须要承受的痛,那是她必须要面对的悲伤,每个人总能平静的看待别人的悲剧,却总是无法直视自己的悲剧,在不设防的瞬间,它侵入心脏,于是想方设法的逃,拼命的逃,企图逃出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