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车来了。”
马车停在拱门外,夜知倾请了白雨桐先行,阿寿则是小跑着上前去打开了车帘。
夜知倾先上了马车,然后伸手拉了白雨桐一把。
白雨桐又见阿寿手臂上搭着块毯子,就又伸手接了过去,待在马车上坐稳,白雨桐就把毯子打开了来,盖在了夜笙箫的膝盖上,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问了,“是旧疾吗?”
“嗯,战场上留下的。”夜知倾答的顺口,很是不以为意。
白雨桐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战争真的太残酷了,受伤的除了你们还有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可惜总有人不能安分守己,想要更多,自己没有的,就想着去抢夺别人的。”
听她这么说,夜知倾嘴角扯了扯,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下,“雨桐无须过度忧思,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唉!”白雨桐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想的,可是一想到那天我在路上看见的那个小宛国人,我心里就难受。如果他们想找借口发动战争,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呀,干嘛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那些农民一辈子辛辛苦苦就只会种地,每年这个时候就指望着粮食能大丰收,这没被天灾给搅和,这在老天眼皮子底下做人的倒是相互相算计起来了。”
夜知倾闭了闭眼,没有说话,沉默了会儿,他低沉的声音才缓缓传出,“便是有那安稳的太平盛世,也是由累累白骨所换而来,我们正在经历的,终将成为过去,以后,一定会更好。”
白雨桐倏地抬起头,她看到的却是夜知倾那闭成一线的双眼,此时此刻,她特别想看看那双眼,看看他在说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是无比的笃定,还是对现实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