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这个月的第二起叛乱了,肃州的山匪以光复大宁救出废帝的旗号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占山为王。”陈熙哲一身铠甲未卸,风尘仆仆的赶到政事堂,神色疲倦。
他道:“肃州的山匪在天舒山占山为王,据地势易守难攻之便,极为猖獗,臣此次剿匪伤亡不小,都是大邺的子民我的兵,臣于心不忍啊。”
陈熙哲跪伏于地,铠甲上还有几处干涸的血迹,眼神悲戚,劝谏道:“废帝不可不除啊,废帝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啊,陛下。”
林永的神色阴晴不定,他抬头掐了掐眉心,道:“爱卿先起来吧,你说的话朕再仔细想想,皇后的车马到哪了?”
提起自己的妹妹,陈熙哲面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他说:“皇后正由微臣的队伍护送着往皇都来呢,肃州的叛乱一平,皇后也能走的安心点。”
再次听到“肃州”两个字,林永的眉心一跳。
他笑着说:“子鸿回去休息吧,自从你统御三军以来,也没在家里睡个安稳觉,再不回去,估计陈大人就要打到我的承明殿去了。”
“陛下说的哪里话,家父心系大邺,不会因此和陛下红脸的,况且皇后早一日安全抵达,他也能早一日放心。”陈熙哲躬身行礼道:“微臣告退。”
待陈熙哲走后,林永拿起各地呈上来的折子看了半天,突然说:“最近闲庭那边还好吗,服侍的人有没有懈怠?”
“昨天下面来报说,废帝那里一切安好,商统领去看了他,遣回来几个看守的士兵,换了人过去。”回答的是当天林永去商府带的侍卫,他其貌不扬,身量很高,从微微鼓起的太阳穴可以看出来是个练家子。
“不过……”他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你就说,在我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永用朱砂笔在奏折上写下批注,头也不抬的说。
“是,听说那几个回来的侍卫当天就受了罚,挨了二十军棍,问原因,也没人说。”
林永笑了一下,换下一本奏折,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商雪柏为人方正,定是那些侍卫做了错事,被他责罚了。对了,尚书令还是不肯出府上朝吗?”
“是,说是名不正言不顺,愧对先帝。”说到商润,他面上也有些恼火,“这老头太不识抬举了。”
“商阁老聪明着呢,现在满朝大臣天天在我耳边说要杀了废帝,他来上朝,一定会被大臣们落井下石的,躲着多好啊,还能全了他的好名声,不过他这不久不上朝,耽误我的事啊。”林永放下毛笔和奏折,右手食指在桌案商敲了敲,说:“咱们晚上去西山行宫,看看废帝。”
是夜,西山行宫。
卫闲庭自那日和商雪柏吵了一架之后,两人就再没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
“你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羲和长公主奇怪的看着两个埋头吃饭不说话的人,问。
自从来到西山,他们已经很少需要柳绿和桂海随侍了,此刻早就让他们下去吃饭了,整个饭桌就三个人,光吃饭不说话,气氛着实沉闷了点。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对视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两个人对于当天的争吵闭口不言,卫闲庭对商雪柏的无端猜测嗤之以鼻,商雪柏怒斥卫闲庭天真无畏,两个人在房间里又是摔杯又是摔壶,出了房门一个字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