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玄铭带着恕人谷的大部分弟子走了,只留下了一百个身手好的给青蚨和玄武,青蚨看到弟子们眼睛里的视死如归,忍不住调侃道:“总不至于让大家伙跟着我二人送死,朝廷的军队也没什么可怕的,咱们就守在这里,也让朝廷的狗看看,我恕人谷没有孬种!”
一个二十几岁的弟子笑了,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嘛。”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杀两个怎么够。”玄武活动活动手腕,“有裴姑娘在呢,定叫这些狗有来无回!”
演武场外的马蹄声已经近了,他们当初只在演武场外设立了简单的障碍,并不能阻止朝廷的军队,等到前面负责抵挡的弟子支撑不住的时候,自然就会失守。
抵挡不住,就意味着有人又要死去了。
青蚨心里有些心疼,毕竟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就这样死在朝廷的铁蹄下了,是以,当步三昧领着军队和青蚨等人遥遥对峙的时候,青蚨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深刻的恨意。
步三昧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看到空旷的演武场只有寥寥百人,不禁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只有这么点了,其他人呢?莫非都逃了吗?鸿雁的事情难道暴露了?
“在下步三昧,乃朝廷绣衣直指指挥使,奉陛下之命,前来招安恕人谷,请你们的谷主出来说话吧。”步三昧压下心里的猜想,朗声对他们说。
一百人,对步三昧的军队来说,都不够铁蹄踏一个来回的,可是林永有命,破了恕人谷要尽量招安,他也不好就直接把这些人杀了,而且,他看到为首的一男一女明显是领头的。
青蚨轻蔑一笑,“没见过你们这么招安的,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这是准备把我恕人谷屠干净呢!刚杀了我恕人谷的弟子,你们刀上的血迹还没干呢,就敢说出招安的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仁慈,只要诸位不抵抗,自然会平安无事,加官进爵,刚才那些人,在下也是没有办法,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少年俊杰,只是太冥顽不灵了一些。”步三昧叹息一声,似乎颇为惋惜。
“绣衣直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果然很厉害。”玄武嘲讽的说,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厉声道:“我恕人谷最恨朝廷的狗,想让我们给朝廷办事,做梦!”
步三昧平时也不是低声下气说话的主,好话说了两遍,断不会有第三遍劝告的道理,他眉眼间带着肃杀,冷声说:“尔等如此固执,在下实在惋惜,可惜诸位如此才华,不能为朝廷所用。”
他轻轻一摆手,对左右说:“上吧,踏平恕人谷。”
对面青蚨等人已经拿好了武器,只等着和士兵拼杀,裴姑娘没来之前,他们一步都不能退。
“步指挥使好大的口气,竟然还妄想踏平我恕人谷吗。”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演武场响起,人未到声先至。
玄武面上一喜,脱口而出,“裴姑娘!”
步三昧可没有玄武那么惊喜,当他听到玄武的话之后,一颗心提了起来,立刻不准军队妄动,准备先观察一下形式。
裴音从天而降,手里抓着一个人,她落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先是把那个人扔到了演武场的旗杆子上,只听“噗嗤”一声,那人的身体扎在了旗杆子上,远远看过去,还真像是一面旗子,血水顺着旗杆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