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两个人打上了照面。
金若林明显地错愕，眼眸盯着乔锐有几秒的停顿，突地，他迅速地低下头，疾步走回楼梯口。
乔锐站在原地没动，脑子却飞迅地转了起来。
他想不好要不要迈开步子，那段不堪的往事，是让它继续尘封于时间的长河里？还是去直面残酷的人生？
他是个务实的人，懂得拨出萝卜带出泥的道理。
*
车子开出停车场，他没有回去学苑府，而是去了西郊公墓。
他的妈妈长眠于此。
站在墓前，他久久无语。
妈妈，你知道吗，男人是自私无情的动物，有些还狠毒残忍，您把自己的真心托付出去，换来的却是痛苦。
您以为自己收获了爱情，沿着那条开满鲜花的道路，快乐狂奔。
然而那鲜花也有可能是罂粟，是曼珠沙华，如火如荼，让您痴醉成瘾，最终却通向幽冥之狱。
您一跃而下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绝望？还是怨恨？
乔锐淡淡地看着墓碑，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字：艾菲桐之墓。
唇角抿出一抹嗤笑，这么多年了，乔建煌大概一次都没来过吧。
他的眸光清凉又冷漠，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牵绊，使得他不能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
所以，他也是凉薄之人。
冬季天黑得快，静寂的坟场北风凛冽，乔锐走得不疾不徐，手机微信里，有许言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是三盆肥嫩可爱的多肉植物，“想要哪一盆？”
他看了很久，“我要中间的那盆。”
“好，给你留着。我要去疗养院，你不用等我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