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乔锐一眼便看到躲在角落里窥视着他的月姨。
他摇了摇头，亏得范佩莹养着这么条忠犬，时不时地磨着牙齿，就等着出来咬人。
就是没长脑子，看不出来形势已经逆转了。
他理都不理，径自往门外走去。
路过客厅时，看到范佩莹坐在沙发上发愣，与她一贯的优雅气场有些不相符。
也只是一瞥而已，完全没有上心。
车子开出树园别墅，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思忖片刻，唇角微微勾起，车子往疗养院的方向开去。
那一头，许言已经陪妈妈吃完了饭，开了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
叶楣子很少看电视，她精神衰弱，看一会儿就会累。
但是她会看春晚，因为她听说监狱里也会看，所以再难受，也要坚持看一小时，就好象她与许世尧一起看一样。
“言言，你爸爸其实不爱看春晚，每回看了都要吐槽，说没有笑点。不知道现在还看不看？”叶楣子的声音很轻，说得极缓。
她的脑子还是很清楚，只是懒得说话而已。
“大家都看，他怎么可能不看。年前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说让您记得看春晚呢。”许言每个月探监日的第二天，照旧会跟叶楣子做汇报，她还专门找了个本子记录每一回说的关键点，生怕说重了。
妈妈整天琢磨这些话，会研究出破绽的。
“哦。”叶楣子淡淡地应着，也实在是撑不住了，她睡着了。
许言轻叹，人的精神真是太重要了。一旦精神气弱了，身体也会跟着虚弱。
从疗养院出来时，已经八点半了。她有些心虚，那个小气男人要嫌她回去晚了。
外面很安静，冷风飕飕地吹在面上，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