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到……他连句话都没说的,她就感觉自己要瘫软在他的掌中。
他的眼神其实并不凶恶,甚至是温柔的,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却让她总感觉如坐针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试管婴儿的流程,如果你不清楚,那好,我现在告诉你。”
顾凉末低着头,没勇气看他。
战琛的手仍抚在她的脸上,像是抚|摸一件心爱却易碎的宝物一般,给她补充那句刚刚没说出来的话:“你要吃很多药,打很多针,要时时刻刻往医院这边跑,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如果不出意外都正常的话,等完成受精过程形成胚胎之后,再移植到你的身体里,植入之后,你依然不能轻松,还是得打针,做检查,保护胚胎不受到伤害正常成长,等这一阶段结束了,又得比之前更加小心的保护自己,尽可能的躲避孩子流掉的危险性,而且医生刚刚说了,这并不是100%的可能性的,只有16%,要是不成功,你还要再承受这样一个循环。”
无论从哪点讲,她都不会好受了去。
顾凉末想要说话,却觉得如鲠在喉,嗓子火烧火燎的难受,最终没出声,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我是想要孩子。”战琛反手抱紧她,薄唇吻着她柔|软的发丝,“可我更不想你吃苦。”
他的声音很平静,温漠无波,没有一点儿起伏,仿佛那些热烈的情都消失的无影。
有人惯于诉说,有人惯于沉默。
而他,显然是后者。
越是沉默,则越是难过。
整颗心都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伸展不开,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
有一点是为自己,多半却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