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顿时憨态一笑:“今日多亏了阿三哥,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请收下!”
“诶!不就是结伴出城以免猜疑吗?用不着的!大家出门在外,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只盼着小兄弟的母亲身子早点爽利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人一拍苏霁月的肩膀,慷慨道,“快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替我问候伯母!”
苏霁月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阿三哥!”
等她离开许久,那阿三轻叹口气正准备往别处而去,忽然间像是感觉到什么,将自己刚刚搭过苏霁月肩膀的手放到眼底看了看,拧眉道:“这小兄弟怎么这么瘦弱?跟个女人似的……哎,出门在外,不容易啊!”
他叹口气离开,刚刚走出路口的时候却忽然见了几批快马呼啸而去,一抬头,可不就是刚刚那一群官兵?
苏霁月才走没多久,忽然就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她心下一惊,快速身子一拐到了路边的一片树林里。果不其然,那群人冲过那片路道到了前头,大约是没看到人,又返了回去。
苏霁月清晰的听到他们口中什么“人跑了”“上面会怪罪”“掉脑袋”“赶紧追”这些字眼,清楚的知道该是这些人发现了自己的破绽了!
她伸出手来,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从身上取了一个头巾来绑到头发上,又将衣袍脱下,反过来穿上身,便成了另一个颜色款式,最后则是那张面容。她伸出手来将脸上的几颗黑痣拿下,又把沾上的假胡须取了下来,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样子。
她穿过树林,快速到了大道上,听着后头马蹄阵阵,她佯作路边行路的大娘。而那些人见了她,半点也未停下,马蹄呼啸而去。
眼瞅着那些人离开,她心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换了另外一个方向,快速离开。
一路波折。
好不容易回到了尼古塔竟然已是一个多月后。
年关将至,天气是越发冷了。
她裹了一身破衣趁着夜色入了县衙之时,忽然一堆大狗窜了出来,险些咬到了她。
好在那些狗并没有立即对她进行攻击,而也是在这时,狗声惊醒了县衙的人,苏霁月抬目瞧见县太爷尤志平裹着一身棉衣睡眼惺忪立在那里,赶紧喊道:“尤大人,是我!”
尤志平提着手里的灯笼往前一照,待看见苏霁月的面容惊了一下,当即四下看了一眼,随后才上前一步将她拉了过来:“燕公子……你这……快,进屋说话!”
苏霁月同他进了屋,尤志平赶紧拉她到了炕上,眼瞅着他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苏霁月奇怪道:“大人的妻儿呢?”
尤志平轻叹口气,没说,却是盯着苏霁月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上次只听说你在万泉寺内有难,但是那个时候整个尼古塔都乱成一团,我也没法去帮你……说起来好生惭愧。我虽是尼古塔的县令,手下却根本就没几个兵……实在是对不住燕公子!”
“大人别这么说!”苏霁月说着,道,“我来是想知道眼下尼古塔的情况,还有,我的那两个婢女不见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样了,想让尤大人帮忙打听打听!”
“什么时候不见的?”尤志平一听,倒也颇为关心。
于是苏霁月便将事情简单概括了一遍,自然省略了她与那两位王爷之间的事。尤志平听完,叹口气道:“战事虽在两个月前便已停了,但是现在的尼古塔已是人迹罕至之地了,也就只有我这个县令还守在这里不愿离开!”
话音落,他又道:“如今我的能力燕公子也看到了,恐怕是帮不了燕公子什么,不过燕公子口中的那位莫王爷,我倒是略知一二。”
苏霁月精神一震,问道:“愿闻其详!”
尤志平开口道:“两个月前战事之所以停下,是莫秦的那位王爷意外遇刺,使得莫秦动怒要对北林讨要说法,是以北林这才退了兵。但是尼古塔死伤无数,南朝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是北林便提出用七杀女来平息自己的在南朝疆土上的所作所为。”
“七杀女?”苏霁月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