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身后那人的声音自耳侧传来,原来他并没有睡着。
苏霁月身形一僵,半响才低低道:“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身侧一动,是楼宸起身点了烛火,随后,她整个身子被扳了过去,“哪里不舒服?”
他眉宇锁着,分明是担心关切的样子,苏霁月心头压了一整日的不适忽然就褪去几分,转为面上一热,拉住他下来,“只是月事来了不舒服,不是别的病症!”
楼宸呆了一秒,这才恍然大悟。
“是肚子痛?”他试探着问出声,苏霁月只觉得他此刻认真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就轻哼了一声,“是啊,忍忍就过去……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腹部就被贴了一只温热的手,紧接着,就有热度透过他掌心传来,小腹暖暖的,刚刚的痛意竟也去了大半。
“好些了吗?”他拥着她,声音依旧紧绷着。
苏霁月心头的不适终于彻底划开,伸出手来覆上他的手背:“好多了。”
楼宸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拥着她躺下:“怪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体质,日后我会记得的。”
苏霁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长长的青丝铺在红色的喜被上,衬得那张精致瓷白的脸越发动人:“阿宸,我们会一起一辈子的对不对?”
楼宸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深沉的眸底渗出几分暗色:“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们自然会一辈子在一起,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不会变。”
苏霁月便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低低应了一声:“我信你。”
楼宸另一只扶在她后肩的手不知为何忽然就僵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更紧的拥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一双黑眸在黑夜中折射出一丝凌厉的雪光来。
第二日早上苏霁月醒来的时候楼宸早就不在了。
不过经过了昨晚他的“人工暖宝宝”作用,今早起来肚子是一点都不痛了!
善春端了早膳进来,想着前日主仆之间的深层谈话,顿时就道:“今儿一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侯公公狠狠的处置了一批宫人,闹得整个宫里现在乌云一片,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苏霁月喝着粥,含糊问道:“出什么事了?”
善春看她毫无变化的脸色一眼,这才小心翼翼道:“听说是有人乱嚼舌根子议论人正好被侯公公听见就当场以儆效尤处置了,更是严禁宫里乱传消息。”
“这样啊。”苏霁月吃东西的手一顿,闻言拖长了尾音,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侯公公作为内侍总管,宫里若有什么不实传言流开造成了影响的确是他的失职,所以他整治一下风气也无可厚非。”
苏霁月说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什么来:“对了,虽说皇上现在后宫就我一人,但是先帝以及南帝的宫妃还是留了一些的,既然我是现在的六宫之主,总得尽一尽主子的职责,办一场宴会,否则,只怕下边的人还会议论说我这个皇后当得不近人情,不理世俗!”
善春面上堆起勉强的笑意:“旁人哪儿敢议论皇后娘娘,而且皇后娘娘身后不还有苏大将军么?苏大将军是正二品大将,在朝堂上的地位举足轻重,旁人就是不看皇后的身份也得看看皇后娘娘身后的势力,定不敢多说什么!”
苏霁月黑眸一转:“你这样倒是提醒了我。看来邀约这些太妃什么的之外,咱们还得约一些贵妇。这样吧。”她放下碗筷拍案,“去下一些帖子给朝堂上但凡有封号的夫人,就说宫里惷光正好,本宫请大家来宫里赏花!”
“是!”
善春应了一声,正要吩咐下去,苏霁月又道,“另外,整理一份名单出来,我得先熟悉一下这些夫人的品阶,性情,未免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
善春再次应下,这才走了出去。
善春走后,苏霁月又找来杜鹃喜鹊让她们去找了内务府的人来。
既然是赏花,那到时候宴会就办在御花园了,得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说干就干。
有了事情之后苏霁月当天就忙碌了起来,名单在下午就被整理出来送到了她手上,不得不说,善春的办事效率不错,不过上头却缺了一个人名,可不就是秀安宫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