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禹森危险的目光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死一般沉寂。
程安妮有点受不了，只得继续道：“我现在还没考虑好，所以，只是暂时不要孩子，不代表以后不要。”
“小橙子才五岁，还不着急要二胎，等以后定下来再备孕比较合适。对你我，对孩子都好。”
“这都是借口，你根本就还抗拒我。”
陆禹森闭了闭眼，已经尽量压下怒火。
他不是真的愤怒，只是感到很失望，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感觉所有的努力都像是一拳拳打在空气。
她可以和他做爱，可以和他调情，可以让儿子认他，但心里始终有一道墙，将他隔离在外。
程安妮想否认，可很难。
的确，叶慈的阴影还存在。
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她跳楼自杀，她都会有阴影。更何况是他前妻，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带给她的负担就更加沉重。
有时候还挺羡慕他失忆，可以将痛苦从记忆中抹去。
陆禹森紧绷着脸，一语不发。
“你……你别生气好不好？”程安妮轻轻搭上他的背，带着讨好的意味。“我没说一定不要，就连很多结婚的人对生孩子都是慎之又慎。”
“再怎么说，我们还有小橙子，不是吗？不着急的。”
她轻声安慰了一番，陆禹森的不满才慢慢平复。
他心里当然着急，但急也没用，总不能逼她。
好不容易才和她亲近一些，他不想把她推得更远。怀孕的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一如他们的感情。
“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他松了口。
“紧急型的当然好不好，但这种是我专门找医院的朋友开的，长期避孕药，没什么副作用，还能美容。”
“是药三分毒，以后别再吃了，我戴套。”
他叹了口气，语气算是软了下来。
牵着她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亲。“等我回来，买十盒套放家里。”
“十盒？”她乐了，“你对自己还真有信心。”
“笑我？”陆禹森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低头就是一个炽热的吻，紧紧缠着她的小丁香，霸道地掠夺着，吻得她气喘吁吁。
男人早晨的欲望是最强的，迅速如海啸般袭来，他又想要了。
可他不想再让她吃药，只能压下了。
“才六点多，你再睡会儿吧？”
“今天要出差。”
“出差？”她一愣，“你没跟我提过。去哪？多久？”
问完她就有点后悔了，是不是表现得太在意？
但就算嘴上不问，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陆禹森心情愉快了一些，“很不舍得我？”
“才不是，我、我巴不得你走久一点，越久越好，还我和儿子一个清静。”她嘴硬道。
“你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他咬了口她的下唇，作为惩罚。
“我去Z市，大概要一个星期。”
“哦。”她撇嘴，为什么人还没走，心里就有点空落落的了？
这么快就离不开他了？不应该的。
其实也就是一个星期而已，不是很长，就算夫妻也会有出差的时候，不可能天天腻在一起，她不该太不舍。
小别胜新婚，不是么？
想到这又没那么失落了，笑了笑。“那你快起来吧，我去准备早餐。”
八点，周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