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古书《司医志》记载,此蛇为一指青,身带剧毒,却也是无价之宝,可以以毒攻毒治百毒!”
江夜满意地看看众人的反应,又继续问道:“诸位都是我北齐股肱之臣、栋梁之材,想必也都是明理之人。那你们说说看,是财富重要,还是这命更重要?”
哪个更重要?自然是命重要了。
尤其是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尝够了权势带来的甜头,更是个个把命当作天大的事。
刘翔殷沉默半晌,终究还是不死心道:“这《司医志》乃失传已久的古书,那么你怎么就知道这小青蛇就是那传说中的一指青?在场的诸位大臣饱读诗书学富五车都不能肯定,凭什么你说是就是?”
他倒是难得聪明一回,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试图要把这大殿上其他人拉来自己阵营,可其他大臣们却是不敢苟同。
这朝堂上谁不知道江夜江黛两位大人虽官阶算不得最高,却是最受皇上恩宠的臣子。
朝中更是有传言称,这江夜是皇上的男宠。
大臣们偷偷瞟一眼深沉威严、俊美无双的皇帝陛下——陛下凝眸深深,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江大人。
再斜眼瞅瞅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江大人——江大人瞳眸浅浅,同样深情回望高台上端坐的陛下。
在一众大臣的眼里,这是一件多么和谐却也秘而不宣的一幅画面,让人不疑有他——大臣们暗暗捂嘴,真是不可说不可说…
不过转念一想,这江大人得宠是不是也象征着那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马上要失宠了?这是不是也代表着这些年来一家独大的宫家就要失势了?
边想着,边将视线暗暗投向自己身旁的宫泽阳等人的身上。
至于宫桦宫丞相今日并未上朝,他尚在为自己那阉了的儿子奔走——三年来丞相大人权倾朝野,早就不在乎上不上那么几次朝了,请个假什么的事虽说不常有,但总归是有那么一两次。
百官心中浮想联翩,甚至已经脑补出一场融爱情、宫斗、阴谋、家族于一身的宫廷秘史,可实际上,“备受恩宠”的江夜江大人心里暗啐一声,心道百里荣晨这人忒不给面子,自己劳心劳力替他编这么个故事堵住悠悠之口,他倒好,摆都不摆自己一眼
至于百里荣晨在看谁?反正不是在看自己!倒像是……往他身后的顾业方向看过去。
江夜哀怨地叹口气,心下越发郁闷,便只好将满心地郁结之气尽数撒到面前撞枪口上的刘翔殷身上。
他勾唇一笑,笑得邪魅。
刘翔殷尚在为自己未能如料想中的一般得到百官的一呼百应而疑惑,不经意地转眸,突然对上江夜那双深切幽邃的眸子,眸子中仿若有万丈深渊,深渊下面是重重迷雾,一眼看过去,让人直觉如堕深渊而心神俱失、不知所以。
便听江夜冷声道:“凭什么?就凭本太尉官居二品,比你这从六品小官大了不知多少倍,便有本事随便寻个什么罪名参你一本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你…你…”
这话在刘翔殷看来,着实是大逆不道了,也没想到江夜这人竟然这般强势,不给人留半点儿面子,当下被他一番话堵得什么也说不出。
奈何站在自己背后的宫丞相不知为何并没到场,刘翔殷情急之下便将求助的视线投到宫家其他人身上,却没得到半分回应。
顾长歌好整以暇地看着刘翔殷无处安放的求助视线,心想总算不枉自己废了大力气把宫桦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