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方落,茶馆里立即“唰唰唰”响起抽剑声。
随机是不明真相的寻常茶客的惊呼尖叫声。
顾长歌和王鑫言萧三人也隐藏在这群茶客里,呼呼呼挤到一个看似还算安全的角落里。
从茶馆外走进一群身着衙役差服的人持剑走了进来,而后分作两列站在两边。
顾长歌凝眸定睛一瞧,那衣服确实是平和县当地官府衙役的样式和布料,便确定是当地官兵无疑了。
果然不消一会儿列队间走来一个侍卫长式的人物,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桌子前静默饮茶的人,冷笑道:“清风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可叫我们这些人追得好苦啊。”
顾长歌冷眸微闪,果然是土匪头子?
“呵”带着面具的那人便是大当家,看不出半分慌乱和茫然焦虑,他垂首将碗里最后一口茶饮尽,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这不还是追上来了?”
那声音很是嘶哑,像是被毁了嗓子之后硬生生靠内力逼出来的一丝声音,叫人听得耳朵都想要被撕扯开来。
那侍卫长也是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被大当家那鬼哭一般的嗓子给惹得,还是惊诧于他不慌不乱的平静姿态。
“是啊,这一次,定叫你在无处可逃。”他举起手来一挥,示意身后人直接上,“死活不论。”
大当家身边带着的人并不多,比起官府追兵来少了更是两倍有余,再加上长久逃奔而生的疲累,甚至还未来得及抵抗几下子,便被官府的人给压制了下来。
顾长歌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大当家却是比顾长歌这个身外人更平静,连反抗都没反抗。
只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那些衙役们并没有敢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押解他,只横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声不吭。
对比来看,那个所谓的二当家的表现就不够看的了,被压着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
但顾长歌却觉得,这种表现才更像一个被官府抓住的土匪该有的慌张和绝望。
诡异啊着实诡异。
“阿鑫,你怎么看?”她对王鑫道。
王鑫长身玉立站在颤抖哀嚎着挤在一起的茶客中,丝毫不显狼狈,身侧一周仿佛自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开尘世喧闹和烟火,他拧眉淡淡道:“那二当家的是个土匪无疑了,但那个大当家暗藏玄机。”
“我也是这个意思。”顾长歌整了整人群里微微有些揉皱的衣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说不定都在这个大当家的意料之中。”
“他会有什么目的?”
顾长歌沉吟良久,半晌若有所思地无声道:“内斗”
她唇瓣方闭,便见那群被压制住的土匪突然暴起,官兵们一时不察,竟让那些土匪们得了逞,纷纷被一脚踹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