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醉明面上也已经被停职,本来是挺享受地赋闲在家,前脚正打算出门逛逛,后脚就收到百里荣晨的密令召他入宫议事。
他一脸不乐意地进了宫,第一眼就看见了顾长歌。
宫醉顿时更气了。
他还惦记着在南番战事平歇归朝之际,顾长歌坑得他那一把呢。
就因为她随口胡诌的一句“皇上和黎御医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宫小爷硬是被百里荣晨吊打了一个多时辰。
岂止是一个惨不忍睹可以说完的。
宫醉咬牙切齿——他挨打时落的泪,都是当初听信顾业胡言乱语时脑子里进的水。
他一进屋,伸手就要打上顾长歌的胸口。
顾长歌倒是不急不缓地躲,上面百里荣晨一看见宫醉的动作,当即就红了眼——你个浪荡子没长眼手往哪放呢!
一个罡风运足真气毫不留情地朝着宫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去了,宫醉慌乱一躲,没打着顾长歌,反倒是自己被割下来半截头发。
宫醉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碎下来的头发,红着眼瞪百里荣晨,“皇上,您这是干嘛?您还袒护顾业?”
百里荣晨心想他当然要袒护长歌,难不成还要帮着你去欺负他喜欢的姑娘?他面上严肃,沉声道:“朕的御书房,哪能任你撒野。”
宫醉指着顾长歌的鼻子,撇着嘴委屈道:“当初您和黎苏那事,还是他告诉我的呢,他也撒野,怎么就不见您教训他?”
百里荣晨脸色很是古怪,怕顾长歌对他有所怀疑,便也没去看她的神情,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他轻咳一声,沉声道:“行了,朕叫你来,是要商议大事的,把你那性子给朕收起来。”
宫醉见百里荣晨面色凝肃,抿了抿春也没再多说什么,颔首垂眸的瞬间冷冷瞥了眼身边的顾长歌。
顾长歌摸了摸鼻子,全当没看见。
“朕刚才和顾业在说宫桦的事,宫醉,你有什么想法?”
“微臣能有什么想法。”宫醉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罪臣好歹也算是个宫家人,要懂得避嫌,你说是不是,顾小将军?”
这会儿倒是改口改得快,从“微臣”半句话的功夫成了“罪臣”。
被点了名的顾长歌嫌弃地转了转脸——抱歉,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一般只要顾长歌在场,百里荣晨是不会再关注其他无关人员的,他也不想搭理宫醉,干脆甩他一眼,冷然道:“你要再不正经说话,朕就叫你拿叔父好好教教你说话。”
这是在威胁他让他去和宫桦扯胡去呢——宫醉咬牙,谁都没有百里荣晨心黑!
他得装孙子!
宫醉这才站直了身子,面上正色道:“微臣以为,丞相受贿一事,还需缜密考量,不宜贸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