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飞箭,奔驰在原野,这是飞一样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可惜这匹马不是脱缰野马,屁股后的马车被颠簸地起起落落。
“额地天啊”
黑盾说话地声音忽高忽低,如同歌剧男高音,赵元在他怀里,感受不到多少颠簸,那肥颤的肉如同一层海绵,赵元只觉得舒服,不停地欢喜鼓舞,为黑盾打着拍子。
“那黑厮,莫要跑了,老夫乃血蝶第一高手河叟,停下来,把孩子给我。”
河叟提着真气,健步如飞,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慎灵活,而且刚才与高渐离大战,耗费不少体力,一通追赶有些力不从心。
“额地乖乖,老头追上来了。”
黑盾扭过头一看,河叟迈步直追,竟然到了马车一丈远。他有心催赶马匹,可马已经口吐白沫,眼瞅着就要倒下。
“唉呀,也是头牲畜,值钱地很。”
“吁”,黑盾拉住缰绳,大声喊道:“老爷子,甭追哩,都歇一歇。”
“嘭”
“咩”
黑盾呆愣着转过头,车上地那只母羊,吐了一车厢,怎么身子高大了些。
“妖兽啊”
那只羊突然缓缓升起,黑盾惊呼一声,而后才现车厢多了个大窟窿,形状像个奔跑地人。
“咩”
“下来”,河叟黑着脸把母羊从脖子上扽下来,冷声对黑盾道:“为甚停车,把老夫撞这惨?”
这可是连高渐离都打不过地主,黑盾岂敢放肆,陪着笑道:“老爷子别误会,额怕你累着咯,停车等等你。
您老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舒坦,跑跑可以,但不能老跑,老年人要多休息。”
被黑盾一阵恭维,河叟脸色缓和不少,只是脑袋上的大包,他一辈子也没受到如此屈辱。
人老心顽,河叟孩心大,指着黑盾道:“你下来跟老夫打,能赢老夫一招,老夫原谅你刚才的作为。”
“这”黑盾小眼睛滴溜溜只转,突然笑道:“好啊,老爷子您接招啊。”
“哼”,河叟跪坐在车尾,抱着胳膊冷哼道。
“驾”
“骨碌嘭”
“老爷子,对不住哩,等额领了赏,一定登门赔罪。”
黑盾催赶着马匹,又尽情奔驰在原野上,自由颠簸。
函谷关,曾经秦国门户,昭襄王凭此御五国联军,现在却是大周的城池,驻兵三万,严查死守。
“这是你儿子,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联想到蝶卫的人都相互厮杀,黑盾没有说明身份,谎称赵元是他儿子,两人这次去洛邑探亲。
黑盾胖脸上堆着笑,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娃随他娘,白白净净地有福气。”
“你家车厢怎么回事,这么大个窟窿,还有只死羊,给你丈人带的礼物?”
“嗯嗯”
黑盾只管笑着点头,那城门官看他粗鄙,又从秦国而来,心中嘲讽蛮秦果然不懂懂礼数,错怪百出。
“走吧,助你早点赶到洛邑,省得羊烂透了,你丈人不收。”
“哈哈哈”,一干城门卒嘲笑着,黑盾旁若无事,匆匆过了关口。
“你们懂啥,额可是要立功,立大功哩。”
行走在街边草市,闻着两边的饭香味,黑盾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他揉揉肚子寻摸吃饱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