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赵正紧皱的眉头舒展,如同暑伏天饮了冰镇果汁,消逝的信心指数增长。每走过一个路人,赵正嘴角笑容咧开一分。
徒有国富兵壮,道德不兴,亡国之日不远矣。
“原来成周就是只纸老虎”,赵正一指那位贵公子,笑着道:“他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你们把他打成什么样,身边的狗腿子一个不要伤。”
卫火冷冷一笑,握着拳头上去。
张良视若无睹,任由他们将那位贵公子打的哀嚎不断,似这种欺压良民鱼肉百姓之事,近年多,天子也无可奈何,犯事的大都是姬周贵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听着那位贵公子的惨叫声,赵正问张良道:“子房觉得这厮可恶,为何刚才不阻止?”
“位卑声微,想管也管不了,何况有殿下在,在下料定殿下不会不管。”
张良的回答,赵正很爱听,不仅是因为他夸自己,更因为张良那句管也管不了。要知道他可是相国府孙少爷,又是深的周天子欣赏,如此前途光明之人,遇见这等不法事,第一反应竟然是借外人手解决。
成周的官场已经烂到骨子里,即便数次变法改革,让周王朝时至今日依旧强盛不衰,但臃肿的贵族,布满潜规则的官场,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节。
“哈哈”
张良很疑惑,似赵正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见了贵族欺负百姓,笑得如此开心。
一路上他不停观察着赵正的神情,路过潼关时赵正嘴角微翘,很满意秦军战力;经过函谷关时赵正眉头不舒,之后越紧蹙,心中犹豫,甚至在歇息时对月长叹息。
就在刚才,入城时赵正死死盯着道路,那一瞬,他的脸上,分明是敬畏。
目中无物的大秦太子政,眼中竟然会有敬畏!
张良当时大喜,能让赵正敬畏的事,大周必须多做,让赵正心中臣服大周,效命天子。
然而,此时赵正的眼里,这个眼神,分明是不屑,好像已经将八百年成周,华夏第一强国,踩在脚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厮竟然殴打良善百姓”
在张良呆时,赵正已经下车为民做主,本来张良很期待,此时却满心不愿意。
“呜呜吾是卢侯世子,你是何人,竟敢打我。看我不让父侯宰了你”
话音未落,卫火一个大巴掌甩过去,他的脸又肿高一截。
“卢侯世子,别说你是个世子,就算你父侯来了,我也是照打不误。”
受伤的老者幽幽醒来,他儿子惊异第看着赵正,不知道这位从天而降的贵人究竟是何人,却又不敢问。
避之不及的百姓们,不经意间围成一圈,看这场无名贵公子斗贵公子的狗咬狗好戏。
张良费了好大劲钻进来,赵正已经不见踪影,打量一番,原来在旁边酒肆,请那对父子吃饭。
“不好意思,刚才那混蛋身上的衣服是我家商行贩卖的,让你们遭受无妄之灾。这顿饭暂且算是赔礼,之后我会帮你们向那混蛋讨要医药费。”
“扑腾”
那老者实在忍不住,跪下问道:“公子折煞老朽了,老朽一介草民怎敢向卢侯讨要医药费,您的大恩大德,老朽铭记在心,还望你让我两父子归去。”
替人出头,遭受钉子,心理恐怕不好受,张良正要去劝解。这对父子明显是害怕赵正行侠仗义后拍屁股走人,而他们还要积年累月在卢氏城生活,难保不遭受卢侯报复。
“殿赵兄,这位老丈的意思是”
张良刚迈进店门,就被退到一边,险些栽倒。原来卢侯府的家奴赶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时正抱着那贵公子落泪。
“是谁,那个不长眼的竟敢打本侯的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卢侯擦干眼泪,瞬间从慈父变成恶狼,凶狠狠地扫过去,百姓无不噤声退去。
“怎么此时他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