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娶好多个呀!”
“那不叫娶。娶是用于正妻,就是唯一的。其他的,叫做纳。在宫里叫纳妃,在寻常人家,叫纳妾。”
“可我家为什么没有?那南瑾瑜你也要纳妃?”
“额……”
“咦……我不跟你玩儿了。听娘亲说,不能终一的人都不是好男人。”
“我……我……我哪里不是好男人了?我又没有说我要纳妃!”
“那你刚才还不说话呢!肯定在想着娶妻纳妃!“
“没有!我……我不纳妃,就娶妻,只娶你,好不啦?”
“不好,冬青姑姑说了,男的都是那种女人一说话,就跟着人家走了的人!”
“不不不!以后我只跟如歌说话,不跟别的女人说话,这样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了吧?”
“恩,那好吧。我就勉强答应嫁给你吧。”
南瑾瑜,我好想你,想跟你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北如歌一手拿着栗子酥,一手拿着糖人,趴在桌上无声地抽泣着,泪水在衣袖上绘出晕出点点水花。
客栈另一个房间,与北如歌的房间只有一个厢房之隔,云战将三幅画摆在桌上,抱胸站在前面,静静地凝望。
视线停留在女子鼻尖的槐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老槐树下,落在他掌心的槐花。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轻轻握了握手,仿佛掌心一片柔夷。
那画中的红衣玄色,云战久久地凝视,目光沉沉。画中安宁,一墓凄凉,他伸出手,情不自禁,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墓冢,感觉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他胸口,心口突地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空落。
收回手,云战双手撑在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堵在心口的郁结全都吐出去,却发现,却是更加沉重。最后他将视线落在那幅血莲图上,越看,心口越是拧着泛疼,久久地,就是他自己也惊讶,自己的齿间蹦出两个字:“阿黛……”
饶是云战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望着那画,满脸震惊。身经百战,此时却是额头冒着冷汗。
丑时。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被抓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着数间厢房先后亮起了烛火,随着房门悉数拉开。只见一个南瑾瑷的婢女薰儿手指一张纸条,战战兢兢地跪在南瑾瑜跟前。
南瑾瑜一张脸迅速地黑了下来,扔下纸条直接从楼上跃下,冲出了客栈。
云战和北如歌同时也是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许清欢见北如歌跟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捡起那张纸条,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随即,南峣暄、南瑾瑥也跟了过去。
经由上次落崖事件,萧锦也是放心不下许清欢,让护卫带着她也跟了过去。
本来就担心许清欢的云容裳,一见萧锦也过去了,又加上以她的急性子,如何也无法坐在客栈等的,也拉着云恒要一起过去,顺带还捎上了一个同样无法在客栈等消息的叶泽华。
北如深相对比较冷静,也心知自己就是去也是拖累,便没有出门。只是走上前,准备捡起那张纸条,却被一只手抢了先:“之彦兄。”
方青霖抬头,看了看北如深,将纸条递给了他。
“城西乱葬岗?”北如深轻声念出来,脸色一半疑惑,一半凝重。
疑惑是,这绑谁不好,为什么只绑南瑾瑷,还特地留信?
凝重是,乱葬岗,如果被绑去那里,多数是不会让人活着回来的。而且,今日可是七月半,虽是传闻,可鬼节七月半,鬼门会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