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清欢不懂萧大叔的意思,您直说。”
“倘若在皇后寿诞那日,你跳不出那一舞,锦儿是准备自己去跳的。”望着她仍旧疑惑的神情,萧逸长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萧大叔年轻时与皇上有过生死之交,内子产下锦儿的时候,曾定有亲事。”
“但后宫之地,你应该懂。我如何敢放心将锦儿送进来。倘若无事还好,如果锦儿替你献舞,就不一样了。”
“清欢懂了。”震惊之余,她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一脸坚定:“萧大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锦儿成为当日献舞之人。”
“恩。”萧逸颔首,将大掌放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对不起,丫头。萧大叔只能委屈你了。”
“不,这本就是清欢惹出的祸事。”
许清欢望了望天色,本想如果萧逸没有其他事,她便先离开,却听到他突然问了一句:“丫头,你们南巡的时候,锦儿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自从同你们南巡回来,她变了很多。在很多事情上的考虑,和做的决定,以前的她都不会这样想的。但是我派去查到的,并无异样。”
许清欢垂眸思索了许久,摇头:“许是看透了太多污秽之事,受了比较大的影响吧。”
萧逸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以此解释。“你且去吧,有需要跟萧大叔说。”
“好。”许清欢点点头,转身,越过宫墙消失在萧逸的视线内。
又是一夜无果。这次走得比较偏,许清欢回来也就晚了许多。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踏进院子,刚走到小桥上,便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推进了水池里。
她本是能够避开,可是避开就会暴露她会武,只得被生生推入池中。
还好是在夏季,不然这一日最冷的时辰,非冻坏她不可。
对方似乎也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并未下死手,就冷冷地看着她一身狼狈地从水池里爬起来。她扫过众人,一一记下众人的面容。
“看什么看?!教训的就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敢无视宫中规矩,过了用膳时辰,让宫女去帮你拿吃食!”
许清欢恍然,难怪那日众人目光怪异,原来是这般。
“别以为你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过了筛选,就了不起了。届时惊艳四方的只会是季小姐!”
“就是!”另一人,也是仰着头,睥着她:“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敢觊觎太子!告诉你!太子妃之位只会是季小姐的,你最好去找面铜镜照照自己的样子,有几分姿色!”
“我们季小姐可是季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岂是你这个规矩都不懂的粗鄙之人能比的!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去,不然到时候丢脸的也是你自己……”
“好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子淡淡开口。许清欢看过去。季大将军?莫不是说的季尧?看她的模样,确实有几分相像。他好像是有一个疼爱的女儿,好像是叫季萝。
看来真是天道轮回,现世报。她劫持了她老爹,她如今也折腾了一番自己。罢了,这次就算了。
“季小姐,你就是太心善了,她是谁?您是谁?怎可由着她骑在您头上!”
呵……她要是心善,就不会冷眼旁观因为她而让自己遭殃了。许清欢在心底冷笑。
见那季萝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听见严厉的呵斥声:“都在干什么呢?!”
“哎呀!九小姐,您怎么了?”那女官见池边浑身湿透的许清欢立马上前扶住她,随即吩咐贴身侍女去请太医,眼神一凛,扫向众人。
有胆小的立马哆嗦地争辩:“姑姑不是我们,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女官并未说什么,扶着许清欢就往屋内走,同时吩咐着侍女:“还不去打热水,准备姜汤,另外早膳送进九小姐的房间!”
直到一行人完全离开,季萝才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女官一再道谢,然后说要歇息才赶走了一行人的许清欢,一反常态,毫无睡意。
此时正是大家练舞的时辰,想到萧逸的话,她往练舞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见众人停下动作纷纷地朝她看来,然后齐刷刷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