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路下来,拓跋焘对兰渤的看守实在过于严密,半步也不舍得离开。宗爱几次三番险些得手,可还是功亏一篑!甚至到了后来,他的鲁莽已经让拓跋焘有些生疑了,看向宗爱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警觉和戒备。
眼看着就要到平城了,宗爱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索性便放弃了。宗爱想道:“我就不信你堂堂一个皇帝,能日夜守着这个家伙,什么事情都不干吗?别的不说,信里提到的,夏主赫连定,你总要去审问一下吧?待我知道这小子的安身之所,看他还能活到几时?”
到了平城,回到皇宫,拓跋焘命人把兰渤一同带进了宫中!这更让宗爱纳闷了,难不成拓跋焘还要把这小子放到自己的寝宫?
拓跋焘并没有把兰渤安置在自己的寝宫,而是离自己寝宫不远的丹房!
“这不是师父的地方吗?这下似乎有希望了!”宗爱不禁有些兴奋。
拓跋焘带人把兰渤送到丹房,亲自交到丹房主人手里。这丹房的主人,正是宗爱的师父,国师寇谦之!
寇谦之,成公兴的徒弟,道家一代宗师,不仅道法精湛,武艺非凡,而且精通玄术,还有炼丹之术。自从寇谦之做了这魏国的国师,笃信道教的太武帝拓跋焘,便在自己的寝宫旁边,特意收拾出一间丹房,交由国师寇谦之在里面炼丹。
拓跋焘把兰渤交给寇谦之,便喝令闲杂人等退下了,只留下宗爱他们三个人。
“这次就有劳国师了!朕把此人交付于你,希望国师可以把他救醒,朕必然重重地赏赐!”拓跋焘说着,脸上的热情,顿时一收,话锋突变,“如果他在你这里,出了别的什么差错,有任何闪失,朕便拿你是问!”
“皇上请放心,老臣自当尽心尽力!”寇谦之回道。
拓跋焘又交待了两句,把兰渤送人丹房内的密室,便带着宗爱离开了。
这下,宗爱心里便有了底了。到了傍晚,该吃晚饭的时间,宗爱主动要求替换师父寇谦之,让寇谦之去吃饭。
“你这平日里都不曾来过一次,如今这是怎么了,不但来的次数多,而且还主动要求看守丹房,实在让为师的想不通!”寇谦之不解地说道。
宗爱回道:“弟子平生自负武艺高强,深得师父真传,可唯独这炼丹之术,不曾学到半分皮毛!这几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着炼丹的事情。”
“中午送过来那位公子,可是皇上的贵客。刚好他最近在师父这边,皇上特意吩咐弟子,让弟子多来看看。弟子不敢怠慢!”宗爱编造着借口。
“那你好生看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别说你,就连为师的脑袋都是要落地的!”寇谦之临走,不忘叮嘱宗爱。
宗爱允诺着,把师父寇谦之给打发走,丹童也被骗离。偌大的丹房,只剩下宗爱一人。他按着之前的记忆,摸索到密室的开关,捣鼓了好一阵子,这才把密室给打开。
缓缓走到近前,看着熟睡中,不知是生是死、一脸安静的兰渤,宗爱狠狠地咬咬牙,坏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