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渤乖乖就范,大胡子和他的弟兄们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只是把兰渤的眼睛用黑布蒙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只听大胡子略带恭敬地喊道:“香主,属下们刚才在河边绑了一个人,可能是去买官的。弟兄们愚笨,不敢自作主张,特意带来请香主定夺!”
“哦!”香主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然后在目光移到兰渤脸上的瞬间,整个人立马精神了,急忙站起身,走到兰渤跟前,围着兰渤转了两圈。
“快……快,把黑布给我拿下来!”香主神色慌张地吩咐着大胡子,自己却抢先把兰渤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
兰渤听着这个香主的声音,颇觉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直到眼前的黑布被扯掉,才指着眼前的香主恍然叫道:“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徐有才,你可真特么的有才啊!”
在大胡子等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们的堂主竟然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叫道:“兰爷,小的多有冒犯,还请兰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气!”
徐有才说到这里,急忙转头瞪着大胡子等人,“你们他娘的眼睛都长在屁股上了吧?什么人都敢绑?”
大胡子等人见香主生气了,吓的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眼睛聋了……啊……不,小的眼睛瞎了,眼睛长屁股上了!小的……”
“行了,行了!”兰渤最看不得别人求饶自贱那股劲,喝止道:“就凭他们几个想绑我,你是在开玩笑吗?是我自己想来的,不关他们的事,让他们下去吧!”
徐有才陪笑了一下,转头喝令大胡子等人离开,“还不谢谢兰爷?”
大胡子等人唯唯诺诺地离开之后,吩咐下人们也出去了,只留下兰渤和自己二人,徐有才这才惊奇地打量着兰渤,“真没想到,兰爷您还活着!”
“什么?”
“瞧我这张嘴!”徐有才轻抽了自己一下,“是这样,这两年兰爷生死未卜,平城那边盛传您已经……”
说到这里,徐有才停下了。兰渤愣了一下,“盛传我什么?说我已经死了?”
徐有才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也托人打听过,确实没有兰爷一点消息,所以我就当真了。”
其实,兰渤早已猜到事情会是这样,写给花明三封信,迟迟没有回音,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这个人,兰渤觉得一定是宗爱。后来证明,兰渤的猜测都是对的。只是,不知道花明会不会相信这个谣传,拓跋焘又是如何面对这个局面的。
于是,兰渤又向徐有才问起平城现在的情形。得知宗爱并无异动,兰渤的心里才算安稳了些。
“刚才我听他们说有人买官,这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不是在河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兰渤又问道。
原来,当初拓跋焘俘虏沮渠牧健之时,从河西带走了很多人才和百姓,河西一时之间变得荒凉不少。没有了河西分舵的舵主,徐有才便请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长安附近,依然是风云阁的堂主。
就在徐有才回到家乡不久,风云阁又先后任命了两个分舵舵主,一个是顶替沮渠牧健的河西分舵舵主申浩云,另一个则是新设立的关中分舵,舵主是个叫盖吴的年轻人。
徐有才也不知道这个盖吴是何来历,但他似乎很受风云阁的重用。就在当上关中分舵舵主半年之后,盖吴居然在风云阁的授命下,于杏城起事,自立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