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再出杀手 皇恩寺作为皇家寺院,香客自然多,因此寺院里的客房也十分的紧张。
云染派人提前知会过,自然不用担心住宿的问题。
晚膳过后,春信进来,悄声说道:“姑娘,清惠县主也住下了,就在咱们隔壁。”
云染愣了一下,“当真?”
“是,奴婢还打听到,原本县主好像并未打算留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准备住下,为了腾院子,很是折腾了一番。”春信也有些不安的说道。
云染放下手里的茶盏,皱眉深思。
在这里偶遇穆沁岚应该是意外,但是云染没想到她会改变主意,跟自己一样住下来。
穆沁岚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无用功,那么她想做什么?
云染让春信把秋禾找来,让她去打听隔壁的动静。
秋禾知道后也是神色微变,对着云染说道:“姑娘放心,有奴婢跟秦护卫在,绝对不会让姑娘有任何的闪失。”
云染揉揉头,“我对你们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如果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今晚上你们多辛苦些。”
“是。”秋禾急匆匆的去找秦运商议。
秦运得知消息后就道:“之前我就觉得隔壁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她住进去了,那是要小心些。”
“所以眼下咱们还是要像个对策出来才好,现在姑娘可不只是顾姑娘,还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的马虎。”秋禾半眯着眸,“我去找主持。”
“你找主持做什么?”秦运愕然的问道。
秋禾微挑眉峰,“我总觉得这个清惠县主有问题,看看能不能给姑娘换间禅院。”
秦运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皱皱眉头,“只怕不容易,你也看到了,禅院大多都是住了人的。”
“总要试一试。”秋禾不再多说,悄悄地融入进夜色里。
秦运也立刻转身吩咐手下人加强巡逻,格外关注隔壁的动静,丝毫不敢懈怠。
一盏茶的功夫,秋禾脚步匆匆的回来了,秦运立刻迎上去,“怎么样?”
“不行。”秋禾叹口气,“今日皇恩寺里来了一家人,排场极大,只是禅院就占了十几间,所以没有空房了。”
“那也没关系,晚上警醒着点就是。”秦运就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
秋禾跟秦运说完就去姑娘那里回禀。
云染沉默一下,这才徐徐说道:“没事,晚上你们都小心点就是,明儿一早咱们就要离开,也没几个时辰可熬。”
因为穆沁岚的缘故,整个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绷紧了。春信跟月华更是小心翼翼的,亏得邓妈妈没来,不然还有的唠叨。
云染的发髻拆开,钗环都摘下来放进妆奁里。云染对着镜子看着月华,轻声说道:“把头发重新绾起来,不要戴首饰。”
月华愣了一下,不过手里很快的就动了起来,一缕缕的黑发在她的手下,很快的就绾了一个纂儿,只用一根木簪子簪住。
云染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衣裳给我拿那件豆青色换上。”
月华心里越发的不安,但是也不敢问为什么,只是快步将衣裳拿过来,服侍姑娘换上。
“原来的衣裳首饰,全都收进箱笼里,上锁。”
月华照办,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
“防患于未然罢了。”云染浅浅一笑,看着月华,神色十分郑重的说道:“我的东西,一丁点都不能落在外面。”
月华想了想说道:“那奴婢跟春信姐姐,把姑娘换下来的东西,悄悄地放到咱们马车上去?”
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这么不安,但是月华被这个气氛感染,也有些不安紧张起来,觉得姑娘的话也很有道理。
这倒也可以,毕竟一般人都是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自己住的禅院。没听说过谁家把东西又搬回马车的。
“那也行,你们两个辛苦一下,记得悄悄地,不要被人发觉。”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月华就抱着沉重的妆奁,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很快的春信跟月华又回来了,两人轻手轻脚的将箱笼抬了出去。
秋禾进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显然是知道了,走过来在云染身边说道:“姑娘,您该歇息了,奴婢亲自守夜,您安心。”
“有你在,没什么不安心的。”云染搁下手里的书,“我就在这里歪一歪吧,拢共也就睡三个时辰就要起来赶路了。”
秋禾还觉得姑娘有些大题小做,不过也不开口反对,就道:“那奴婢陪着您。”
屋子里安静下来,将屋子里的灯吹熄,只剩下云染身边的这一盏落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云染靠在厚实的软枕上,闭上眼睛浅眠。
秋禾听到秦运的声音在外面想起,似乎在叮嘱守夜的侍卫轮班。
暗色的夜笼罩下来,秋禾靠在脚踏上,在暗夜中就如同警醒的猫。
春信跟月华也已经睡下,但是两人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躺下了也睡不踏实。
月华低声说道:“春信姐姐,你说我怎么这么紧张呢,都是被姑娘闹的,心里慌慌的。”
“胡说。”春信连忙斥责她一句,“这话在外可不能说,姑娘对咱们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得很,边上住了个清惠县主,也亏你睡得着。”
月华嘟嘟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就是看着姑娘如临大敌,我这不是跟着不安嘛。春信姐姐,你说晚上不会真的有事吧?”
“不管有没有事,你我只管看好姑娘的东西,别被人浑水摸鱼了去,保护姑娘且用不到你跟我,有秋禾姑娘跟秦侍卫呢。”春信低声说道。
“我知道。”月华睁着眼睛看着暗夜中房梁的位置,自打秋禾姑娘来了,她跟春信都要往后靠一靠了。
不过也是,秋禾是王爷的人,自然是要比她们更重一些。
怀着模模糊糊的心思,月华慢慢的睡着了。
春信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一时没有睡意,同样的盯着房梁的方向,脑子里慢慢地想着等到姑娘出嫁,她就求姑娘放了她去嫁人。
姑娘身边有秋禾姑娘,其实已经用不太到她了。
秋禾很用心,她是看得出来的,她在姑娘身边也没多大用处了,倒不如早早的放出去嫁人。等到将来,还能求姑娘看在她伺候过的份上,回来做个媳妇子。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很快的就有睡意朦胧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春信忽然听到有轻微的声音在头顶上闪过。
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惊醒了,猛的翻身坐了起来。
春信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但是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头顶上也在也没有声音传来,她肯定自己方才一定不是听错了。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春信吓得手心里直冒冷汗,浑身寒毛直竖,但是还是摸到了屋子里的一件瓷瓶,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凭着本能躲到了门口那边的,身子贴在墙边。
秋禾姑娘跟他说过,想要吓唬人的话,躲在这里最好不过了。
收敛呼吸,不要紧张。
很快的春信就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们住的厢房,因为禅院不大,所以她们住的西厢房只有一间,除去睡觉的床,屋子里也没多大地方了。
隔着薄薄的门板,那轻微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春信连大气也不敢喘了,额头上的冷汗,串成珠子落了下来,滴在她紧紧握着瓷瓶的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有东西透过门扇的夹缝进来,然后听到了门闩被拨动的声音。
春信害怕死了,欲哭无泪,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打定主意,只要门外等人进来,她一定给他脑袋上开瓢!
屋子里的门闩很短,没用多大的的功夫就被拨开了。
然后是两扇门扇被轻轻的推开一尺有余的缝隙,春信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就看到一个人影半蹲着身子偷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