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因为这个事情实在是难以解释。
他贴近床上的自己看，发现自己甚至和镜子中的大不相同。原来每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细节都不那么了解，何况是别人！
既然是梦，那就纵情地玩耍吧。于是他转身离开自己的房间，刚要抓住门把手，却发现自己无法碰触到把手，现在的自己不过是虚幻罢了。在惊愕之余，他再次向前走动，竟然穿墙而过。真是个超级真实的梦。
他走在大街上，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吧？他发现，现在自己移动的速度相当快，仿佛是一飘而过，要是自己想跑起来，那更是速度惊人，仿佛是贴着地皮飞起来一般。白灵羽甚至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赶上一辆行驶的汽车了。
由于自己地处帝都的边缘，所以夜生活并没有多么丰富，很多地方并不灯火通明。白灵羽也不知道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在周围闲逛。
他突然想去宫倩倩的地方看看，既然做梦那就做一个香艳的梦吧。只是，白灵羽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一个梦竟然能够如此真实，乃至于自己都能够控制自己的所为呢？这之前的梦，可是从来都没有的啊。这个想法让白灵羽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于是他环视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是做梦的证据。结果在公交站的旁边，一栋大厦的门口，有一个白色的似乎有些虚幻模糊的影子。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的身影。因为她如同烟雾一般，半虚半实。
白灵羽有些蓦然，这和他在九局里通过模拟培训的时候，看到的灵类样子有些类似。
白灵羽有些骇然，本来想走。但是看到那个身影似乎是在抽抽噎噎，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于是走了过去。
“你，你，怎么了？”
白色的身影有些慌张的抬头看了看白灵羽。
“你怎么能看到我？”
“可是，我就是能看到你啊。”
“已经快一个月了。我看到人来人往，但是没有人能够看到我。”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这个女子面相并不凶恶，而且有些楚楚可怜。
“我想我是鬼魂，而且你也是吧。”女子诺诺地说道。
“其实真是奇怪，我觉得我在做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
“呵呵，”女子破涕为笑，“这哪里是什么梦？这是真实的世界，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了。我们都死了。”
“什么，死了？这不可能。”虽然满口否认，但是白灵羽真的有些恐慌了，自己似乎有那么多的东西没有做，颇为惆怅。
“你看到了吗？我从这栋大厦上掉下来，在身体着地的时候，我的灵魂，也就是现在的样子，突然蹦了出来。说起来，也真够诡异和恐怖的。”
“可是我不是呀，我怎么能死呢，我还在睡觉啊，刚才。”
“呵呵，能在睡梦中死去，其实是很幸福的。知道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我甚至都来不及体会到疼痛的整个过程，就灵魂出窍了。”
白灵羽现在的第一感觉就是欲哭无泪。也许白天的伤痛，现在才出现可怕的后果，自己真的在睡觉的过程中就死亡了？
“那你为什么从楼上掉下来的呢？”
“我是被人害死的。呵呵，都已经死了，我就不怕说了。我和公司的老总恋爱了，可是实际上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和泄欲工具。你知道吗？他甚至分手都不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牺牲？”
“是啊，我怀了他的孩子。他曾经说他想我为他生一个孩子。难倒他不应该和我结婚，或者给我些补偿吗？我要他付出代价。于是我威胁他说，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把公司见不得人的事儿告到工商局和其他地方，结果，有一天他约我在天台见面，你知道的，他把我推下了楼。”
“那你报复他了？”
“没有，我没有那个能力，只是整天飘荡，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人和物都没法真实的触碰到。却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
“觉得作为鬼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
“是的。”
“一个月了吧，就是觉得自己不会疲惫，不会饿，什么也触不到，可以在天空飞翔，速度很快。另外就是好孤独。”
白灵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也许以后我们两个倒霉蛋就要相伴了。虽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