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从灶炉的火灰里挖出一个烤地瓜给独孤薄情,道:“饿坏了吧?”
“嗯,谢谢。”独孤薄情接过地瓜,握在手上,还是硬邦邦的,压根没有烤熟。
她剥了皮,咬一口,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很好吃,比她吃过的山珍海味还要好。
她吃了两口便又放下,她记起那夜尉迟冷跑出去买了两个地瓜,买了葱油饼给她,现在床上那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机,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尉迟冷,哪里会以如此虚弱的方式示人?
独孤薄情眼眶发红,心头发紧,手中的地瓜也吃不下。
“我给他上了药,血是止住了,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伤了内里,能不能好,全凭他的造化了。”王三五收拾好一切,端着木盆里的水过来,又道:“小姑娘,你洗洗脚,今晚便在这屋子里歇下。”
独孤薄情有些疑虑,王氏笑道:“这是为我儿子成亲准备的房间,一直没有人住过,今天你们夫妇两正好住下。”
“谢谢夫人。”独孤薄情垂下脑袋,她今晚说过的谢谢比她这辈子说过的还多,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热水,半响没有动。
“我们先出去,你自己收拾一下。”王氏笑盈盈的拉着自家外子出去。
“……”独孤薄情光着一只脚走了一路,被木锥扎的疼的麻木。
她稍稍清理了一下脚底的血迹,看见自己脚后跟有一个细小的血窟窿。
里面有一个木刺,现在扎的深了,她也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