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张太太捧他的场子,以后这碗饭更容易吃些。
“我只是路过。”张太太态度不冷不热,有些淡淡疏离。
她不是很喜欢戏子。
张龙头并不介意她捧戏子,可张太太不太热衷此道,她喜欢画油画和弹钢琴,甚至学英文和法文。
反而是顾轻舟,很热络:“我姓司,是岳城军政府少帅的夫人,仰慕金老板已久了。”
张太太再次诧异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这自报家门的态度,怎么看都有点谄媚。
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戏子?”张太太忧心。
顾轻舟到底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她被美色迷昏了心窍,一反常态,张太太倒是能理解。
“原来是司少夫人!”金晓阐更是吃惊,心想怎么今日这么好的运气?
顾轻舟和金晓阐谈起了戏词,她似乎涉猎不多,却又强行装行家,让金晓阐啼笑皆非。
张辛眉在旁边不高兴,使劲瞪金晓阐。
一盏茶之后,顾轻舟起身告辞。
然后,她们去看了金晓阐斜对门的房子,顾轻舟笑道:“是我想置办一处别馆。”
金晓阐当即在心中盘算着。
一番交谈之后,顾轻舟对这栋宅子挺满意的。掮客在旁边道:“太太,您若是喜欢,可以先给一成的订金。”
顾轻舟非常喜欢,可谈到订金的时候,她又推辞:“我还是喜欢一次性付清。这样吧,你先给我留着,我再考虑几天。”
掮客连忙道是。
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掮客也不敢拿乔,说多少天就是多少天了。
从贝霞路回来,张太太专门给顾轻舟送了下午茶。
屏退了左右,张太太语重心长给顾轻舟聊天:“轻舟,你是救过辛眉命的人,我把你当小妹妹!我妄自尊大,也就跟你说几句托大的话。”
她很严肃。
顾轻舟笑道:“是不是想说那个戏子?”
张太太微愣:“你既然如此通透,怎么办起糊涂事?”
顾轻舟颔首笑了:“阿姐,我没有做糊涂事,我是做戏的,我怎么会喜欢戏子呢?我今天去,是带着目的的。”
张太太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满心的话,全部堵住,张太太不解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总感觉顾轻舟似乎在欺骗她。
“......其实呢,那个戏子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您知道是谁吗?”顾轻舟道。
张太太摇头。
顾轻舟道:“您见过的。”
张太太蹙眉想了想。
她见过的人太多了,喜欢戏子的也多不胜数。
让她记得是谁,她则毫无印象了。
顾轻舟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太太大惊:“你说她?”
顾轻舟含笑:“就是她。我来岳城之前,特意搜集过情报,我没有说错。”
这个“她”,张太太很熟悉,却没什么交情。应该说,是“她”没资格和张太太结交,她地位不高。
只是,张太太记忆中的“她”,从来不跟戏子来往的。
“真没想到!”张太太感叹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他们说起了那个戏子金晓阐。
顾轻舟道:“我觉得金晓阐是青帮的人。”
张太太笑道:“不是的,他的背景倒算是清白,就是穷苦出身。”
顾轻舟笑了笑。
张太太又觉得不妥,问她:“你怎么会觉得他是青帮的?”
“青帮堂主那贝霞路的房子,损失惨重,正好金晓阐出现了,正好他五行缺土,难道是巧合?
青帮的人用他造势,然后给他请名医治好了嗓子,又给他安排戏,让他一场一场的红起来,贝霞路的房子现在卖的高价,肯定是赚翻了。”顾轻舟笑道。
哪怕当时不是青帮的人,如今也肯定是了。
张太太闻言,越想越觉得顾轻舟所言不错。
此事一开始就是个炒作的局。
张太太沉了脸。
沉思片刻,张太太抬眸对顾轻舟道:“轻舟,你这个人心思真是缜密!”
“我也就是乱猜。”顾轻舟笑道。
顾轻舟则去了趟潘姨太下榻的饭店,对她道:“晚上可以出去玩,我听说仙乐门是很有名的舞厅,不仅政要名流云集,就是大红的电影明星,也要去捧场。”
潘姨太当即大喜。
她正想去仙乐门看看,顾轻舟的话,正中了她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