亁阳宫里人人正心急如焚焦头烂额之际,太后也听说了宣瀚“跑了”的事情,不但这一件,她还知道碧悠由皇后做出赐婚给了一个“一穷二白毫无家底的贼小子”,便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了,她这一搅合亁阳宫的混乱程度立刻升级,宫女和太监都是苦不堪言,本来皇帝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炮仗了,哪里还经得起太后这么火上浇油?
这还不够,她还令人把成英候和夫人和初三世子都叫了一进来,一群人像是要去参加战斗的战士一样裹挟着风暴而来。
她一进门就指着皇帝的鼻子叫:“皇帝干的好事!你怎么敢拆散碧悠和宣瀚!哀家本来已经做主把碧悠许给宣瀚,你可好!偏偏要跟我作对,不知道从哪儿犄角旮旯里找了个穷小子指给她!宣瀚定然是听了这个消息伤心欲绝了才跑走的!你坏哀家的好事,坏宣瀚的姻缘,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哪有你这样做父皇的?……你干脆把哀家一块逼死算了!”
皇帝又气又奇的问:“怎么又冒出碧悠的事情?朕什么时候给碧悠指婚了?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
他脸都青了,居然连脏话都说了!
成英候夫人一看情形不好忙上前朝着皇帝和太后一跪:“太后!碧悠的婚事是臣妾做得主,皇上并不知情,而且宣瀚他根本也不曾看中碧悠,因此他出宫去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必帮人顶罪!你不说哀家也知道,就是有人故意不让哀家顺心,不让宣瀚圆满才做出这棒打鸳鸯的事情!碧悠明明和宣瀚两情相悦,此时突然传出碧悠被指婚他人的消息,宣瀚焉能不气?他从小就有气冲症,脾气本来就暴,自然受不了了!不然他太子做得好好的,又立了那么大的功怎么可能突然丢下这些跑了?啊?你说啊?”她大声质问着,眼光在皇帝和皇后脸上逡巡,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成英候和初三无奈的一左一右跪在成英夫人身边,成英候道:“太后息怒!说来碧悠的婚事还是宣瀚一手促成的呢!确实和皇上皇后没有关系,初三,你来细说吧!”
初三磕了个头便开始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尤其是宣瀚在这件事里所起的作用更是讲得清清楚楚,最后补充道:太后若还是不信,只好把碧悠也叫进来作证了!皇后娘娘是应儿臣的恳求才答应出面指婚的,主要也是为了碧悠的体面,哪里能把这件怪到她的头上呢?
说完又向皇后磕头“皇后姨母受委屈了!儿臣给您赔罪!”
皇后忙上前拉他起来,宣瀚跑了她本就焦心,碧悠的事一直是瞒着太后的,偏偏两件事赶在一块儿了,看起来又有天然的联系,婚事又是自己点头的,此刻确实不好解释,受点委屈也只好认了!
太后脸色非常难看,虽然初三说的话她也信了几分,心里既是挂念宣瀚又是气他对自己阳奉阴违,又恨成英候和夫人逆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一时怒火难消,一把掀翻了茶桌上的杯子和茶壶,瞬间乒砰乱响茶水碎瓷飞溅,吓得宫女门脸色僵白大气都不敢出!
“哀家还没老得糊涂呢!你们就敢这么连着手来糊弄哀家!那宣瀚还不是被你们一个个带累的?要不然这么好的孩子能做出这样不顾后果的事情?碧悠的婚事哀家可以不管!但是宣瀚,皇帝要是两日内还找不回来,哀家就自己去找!你们不管我孙子的死活!我来管!就算天涯海角哀家自己找去!”
说完拂袖而去。
跪着地上的成英候夫妇面面相觑,皇帝疲倦道:“你们还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初三,你赶紧陪太后去!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别有个好歹就麻烦了……”
禾棠闻讯赶来,一看屋里这副狼藉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嬷嬷”皇帝看见她心里微微一定,他是禾棠带大的,对她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