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证明身份最好的方式肯定是身份牌。
卞若萱随手取了个身份牌出来,可惜她把这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连天花板都没放过,也没找到可以放身份牌的地方。
期间她一度想用语言证明自己是,但可能是由于这宗门所处年代的通用语和现在的口音略有差别,反正她对着四面墙壁喊了好几句,什么后续反馈都没有。
墙壁上的字一隐一灭,像是在给她下最后通牒的。
卞若萱盯着墙上的字,只觉得自己头很疼,题目摆在眼前,这题她会,问题是她不知道该往哪作答啊,这和不会又有什么分别。
又揉了下眼睛,卞若萱往墙前面走了几步。
墙上的字不闪的时候她还没觉得,这时候她才觉得那行字下方应该是有一道线的,这线的颜色和墙本身的颜色太过接近,以至于她一开始并未注意到。
在下方有道线,是让她把回答写在这里的意思吗?
这线的位置对她不太友好,比她的头顶还高了,处处透着对矮个人群的歧视。
还好她有鹤符。这个高度并不需要纸鹤飞行,半屈膝反而比较适合她在上面书写,卞若萱盘膝坐在纸鹤尾部,她手短,坐在纸鹤当中就够不着墙了。
在墙上写字虽然奇怪,也不会比她之前对着墙壁喊话更奇怪,卞若萱取了笔墨,直接在那道线的上方写了个“是”。
回答问题肯定得和问题用一种文字,她没有专门练过这种字,书写的时候还有一定困难。
早期的文字据说当中是内含道韵在的,不是拿起笔来就能写的。
说白了就是如果不勤加练习,下笔的时候出来的不一定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个,不然葛云妍那天怎么会对着“藏”字临摹那么久都没临摹出个差不多的来呢?
不过还好,她虽然写得磕绊,但最后的成品还不至于太过走形,勉强还是能够辨认的。
墙上的字在她开始动笔之时就不再闪烁了,等她写完了,墙上的字就和她刚写的一起隐去了。
卞若萱伸手摸了摸她之前写字的位置,墨迹是真的完全消失了。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收回回答判断她回答的正误去了?
还好这墙并没有让她等太久,马上又给她出了下一题。
“请列出宗门门规细则第十二条、第六十五条、第一百二十三条”
这次的文字种类换了,和身份牌里的字用的是同一种;字出现的位置也上移了很多,已经快接近天花板了;字体比刚才的也缩小了,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那么大。
但是这宗门的门规有这么多条?翻弟子的身份牌从来都是跳过门规这种无意义部分的卞若萱傻了眼,毕竟谁没事会去关心别人宗门的门规是什么,再说这宗门也早就被灭门了。
身份牌没有让她失望,里面果然详细地记载着每一条门规,她翻到了最后,发现整个门规一共分为门规总纲,门规细则,门规补充注释三部分,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五百条。
其中,门规细则占比最重,一共两百八十二条。
果然是大宗门啊,这门规比她前世的那个小王朝的法条还多。
翻到对应的门规,卞若萱差点眼前一黑,这墙出题是不是太恶意了点?这第十二条一条就比十三条十四条十五条加起来的字数还多了。
唯一安慰的是,她不用用之前的古文字书写了,现在这种她虽然也没练过,但好歹是不存在因为道韵而书写困难的情况。
顶多就是写得丑点。
考虑到可能的回答长度,这次给她画的就不止一条线了,而是覆盖了一面墙的很多道长线,而且这线的宽度也缩小了,大概是告诉她,版面有限,省着点写吧。
卞若萱调整了高度,从最上面的一条线起开始作答,期间因为需要书写的文字太多,她连墨水都换了好几轮。
答完了题,她直接往后一仰,平躺在了纸鹤上,她怎么觉得这在墙壁上写字比她画符画阵图还累呢?
没躺多久,墙上的字再次消失了,又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就很气人了,她辛辛苦苦写这么久,总得告诉她她这回答是通过还是没通过吧。
不但没有通报她回答的正确性,这墙还给她出了新题。
“请简述宗门发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