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跟在三姐身边看了那么多年,卞若萱也依然一点没学到她三姐的生意经。
所以,整个过程她只听着程熹阐述两种合作方式的详细,却没有出声打断过。
虽然不太擅长,但她还是听懂了,程熹其实倾向于引导她选择第二种合作方式,给出的条件明显比第一种合作方式的要优厚许多。
她大概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而且程熹将这个意图表现得十分坦荡,她反而喜欢这种坦荡。
既然如此,她也乐得让他如愿以偿。
卞若萱在听完两个方案后,跟申氏耳语了几句,就先行回家了。
“程叔叔,我也不懂这些事,具体的您还是和我阿娘说吧,阿娘您和程叔叔聊着,我先回家了。”
申氏嘱咐了句路上小心,想送卞若萱回去,卞若萱却没让。
“阿娘,您别送了,这两步路我也丢不了。对了,您要是和程叔叔没有谈完,不用急着回来给我做饭,我今天找诺荟姐姐有点事,可能也不在家吃饭。”
卞若萱出门后着实如她自己所说,直接去了卞诺荟家。
她还真是有一点事情需要找卞诺荟帮忙,她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并不是个简单的梦,那时候感应到的气息实在是真实地过了头,需要卞诺荟帮忙检测一下她是不是碰到了些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卞诺荟自从服用了开慧丹后,对她本人修炼的功法领悟程度日渐加深,修炼速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且,卞诺荟修炼起来,并不像卞若萱一样需要控制自己的速度,以便灵力不要超越肉身的承受力太多,可以说是非常顺风顺水的。
卞若萱去的时候,卞诺荟还在房中修炼。
从况季同那得来的预警类阵盘,卞若萱也给了卞诺荟两个,已经布置在了这个院子里。
卞诺荟是当着她的面布置的,原本是想设定的不预警卞若萱进入,在卞若萱的坚持下,两人各退一步,最终设定成了卞若萱与其他人不同的预警。
因着这特殊预警的缘故,没过多久,卞诺荟就结束了修炼状态。
“若若,你怎么来了?”
卞若萱笑道:“诺荟姐,我来找你蹭饭啊。”
卞诺荟一脸不信:“少打趣我了,申姨哪天没给你做饭。”
“唉,诺荟姐,你有所不知,我娘她最近又焕发新春的趋势,我本来就是个拖油瓶了,再不识相点,我阿娘就被我给耽误啦!”
卞诺荟依然不信:“是你自己打的鬼主意吧,申姨肯定怎么都会顾着你的。【零↑九△小↓說△網】”
“所以我才要识相点啊,”卞若萱苦笑,“我阿娘就是太顾着我了,但我却不能时时刻刻都顾着她,所以,这一步还是我先退吧。”
卞诺荟简直无法理解卞若萱的思维:“若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申姨以后就算有和其他人结亲的想法,也不影响她是你亲阿娘的事实。你这么做,不是等同于把申姨推开吗?你觉得申姨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难道不会伤心吗?”
卞若萱沉默良久,问道:“诺荟姐,在我给你开慧丹之前,你对于你弟弟去了太一宗这件事怎么想。”
“当然是为他高兴啊,能去宗门修炼,这是多好的事啊。”
“担心估计也是有的,那崽子在家的时候就脾气暴,我总害怕他到了宗门里收敛不了脾气,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见卞诺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卞若萱干脆有补充了问题。
“诺荟,你想他吗?”
可能有些卑鄙,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卞若萱下意识地用上了一点小技巧。
这对卞诺荟是完全无害的,只是会让卞诺荟更容易发自内心倾吐而出而已。
在心里默默对卞诺荟说了声抱歉,卞若萱直视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卞诺荟神色暗淡一秒,然后道:“怎么可能不想,那是我从小带大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们在之前十二年,一次都没有分开过。”
“他现在还没到可以出宗的修为,虽然经常从宗门里给我捎东西,但我却更想见到他。”
“不止如此,我还恨自己不争气,宗门也不是完全不收四灵根子弟的,我只要修为再高两层,即使做不了正式弟子,我也能去做个杂役。”
“你说,在一个宗门里,见面总还是会容易许多吧。他又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说,小时候打架输了,一身的伤,要不是我眼尖看见了,他能一直瞒着不跟我说。”
“但是诺荟姐,你是修者,对现在的你而言,只要努力,总是能再次和弟弟一起的。”卞若萱垂头,神色莫名。
“我阿娘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凡人。我走远以后,她只能留在原地看着我走得越来越远,直到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被留在原地。【零↑九△小↓說△網】”
“所以,我宁愿先送她去另一条路,我先帮她探了哪条路好不好走,再让她过去。”
“等她走到看不见我了,我再去踏上我的路,这样她不会伤心。心的路上有许多新的风景,我也不会伤心太久。”
卞诺荟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我是修者,我阿娘是个凡人,阿娘为我付出够多了,这是我该做的。”卞若萱眼神坚定。
“那万一那个人对你阿娘不好呢?”
卞若萱冷笑一声:“他敢?”
说完,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时态,匆忙圆了一句:“总之,我觉得诺荟姐你会理解我的。我借一会儿你的院子,研究一下我新得的法器。”
卞诺荟也配合着转移了话题:“法器?什么时候的事?你最近可以啊,都能去买新的法器了?”
“嘿嘿,你知道的嘛,我在秘境里跟着人喝了点汤,卖了点从里面得的东西,换了件法器。”
“你不是学的符箓吗?怎么又想起来去买法器了?这法器是符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