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冯渊理吼道。要是族长不是他了,那他还哪里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赵梵看了眼自己的舅舅,上车走了。他的这个舅舅,将人间的富贵生活看得太重了,已经失了修道之人的初心。世上太繁华,吸引了太多人迷失了方向,这些人中,也包括那些一直对世事不闻不问,只盼着修仙的隐族中人。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愿意修仙了,几千年了,就没几个人成功过。再加上,修练所需的那些灵石越来越难寻,自然界中的灵气越来越少,就更是断了许多人修仙的路。
成仙,那个虚无飘渺的梦,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只是可怜了,过去那么多年为了追求成仙,辛苦修练最后老死深谷,一生清苦的先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都不曾好好的享受大好的生活,他们活得太亏了。这是现在隐族几乎所有人的心态,这也让他们疯狂,心中的信仰变了,精神支柱倒了,那只能从另一个方面找回。
最终,赵梵在齐家人赶到之前将冯黎伦带走,冯家伦也跟着赵梵一起走了,连东西都没有收拾一下。他等这一天也等好久了,从前父亲对他不好,在他看来也只是因为自己不思上进,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原因,但是今天,他看明白了,他的父亲对他真的是没有什么父子之情。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冯黎伦还是隐族中人被政府带走的第一人,就算将来能被放出来,她齐家,冯家的面子都将全扔了,今后在隐族人中哪里抬得起头。
齐宁看着载着冯黎伦远去的车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此时的她就像个山野村妇,作为一家之主母的高贵从容哪去了。冯渊理也是垂头丧气的,今天对他的打击很大,比起当年争家主之位的打击还要大。他的女儿被抓走了,儿子与他反目成仇,这人生过得有多失败,他今后哪里还有脸面出去见人。
“渊理,你说我们隐族的人杀个人不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吗?又没有大开杀戒,政府就抓人了,他们也不怕我们隐族的人反了。”齐宁狰狞着说道,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表情很吓人,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宛,看得冯渊理往后缩了缩。
“别说了。”冯渊理烦道。今天他的面子算是全扔了,外孙,儿子一个个的反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冯渊理眼神眯了眯。那里面载着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那个一无是处,只知吃喝玩乐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难道他一直背着自己暗中努力用功,他是他的儿子,他背着自己做什么。
想着自己的儿子也这么强大,冯渊理的心反倒平静了。
“冯家伦也真是的,作为冯家的人,既然帮着外人来打压自己的父亲,还帮人将自己的亲妹妹给抓走。他还真是做得出。渊理,你一定要将他逐出族谱,这样的不孝子孙不要也罢。”齐宁完全没有看明白冯渊理脸上表情的意思。
“这个儿子不要,你能帮我生出儿子吗?”冯渊理反问道。之前气愤说要将冯家伦逐出族谱,那只是一句气话,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呢。
“渊理。”齐宁气急,他不是一直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好的吗?老是骂,今天这是怎么了?自从生了冯黎伦后,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去看了多少医生,都说没事,很正常,可就是怀不上。要不是没有生下儿子,她早就将冯家伦赶出去了。反正他也是一个纨绔子弟,也不怕他什么,只是自己小看他了,原来他深藏不露。如果是这样,那得将他除掉,否则冯家的家主之位便要到他的手中,这可是对自己大大不妙的事情。“家伦一直不上进,像他这样,不重亲情,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亲身的父亲,妹妹。这种儿子不要也罢。没有儿子,从冯家旁枝里选一个,或是从我娘家选一个过来过继也可以啊。”
“你放屁,过继你们齐家的孩子,你想让我冯渊理被冯家的人戳脊梁骨吗?”冯渊理这下倒是没有含糊。
“不过继我侄子也没关系,过继你堂兄弟的儿子也是可以的。就像春伦,他的能力便超所有冯家人。”齐宁说道。
“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家伦好,难怪家伦都不着家,家里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继母,他敢呆吗?你就是这样做人家继母的。”冯渊理这回清醒了,没有只顾听齐宁的话,准确的还击了她。还正要说,齐家的家主齐振邦已经赶到,见着两人便问道:“黎伦呢?你们两个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父亲,黎伦被赵梵与她哥哥冯家伦抓走了。”齐宁一见自己的爸爸过来,忙起身扑了过去哭道。
“你们怎么不能坚持到我们赶来。”冯振邦怪罪道。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不是经过一场恶战。
“父亲,他们两个人能力太强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齐宁哭道:“父亲,你可一定要帮我救黎伦出来啊!”
“哼!堂堂一家之主,既然会败在两个小辈的手里,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冯振邦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冯渊理说道。冯振邦对他的这个二女婿,一直都是很看不上眼的。他们隐族的人,向来以能力大小为尊,服的便是强者。冯渊理明显便不是强者,他的这个家主之位要不是他妹妹相让,还到不了他手中呢,可不是个没本事的。而且他们隐族的人,成家只是为了延续家族的传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休妻另娶的。这个冯渊理倒好,将没有过错,又为他诞下一子的原配妻子给休了,非要娶他女儿,当年要不是为了给他们冯家的老爷子添堵,哪里会答应齐宁嫁给他。这些年也不见他的修为涨,醉心于俗事中去。也不是个有出息的,他们冯家要是他继续掌家也就完了,这样也好。
“你别说风凉话,至少我生的儿子比老子强,这点便够了。”与冯振邦一样,冯渊理对他同样也是没有好感,之前他娶齐宁的时候,他给了他很大的脸色看,要不是那时候他迷恋着他女儿,要不是想着他们家能给他一些助力,可是谁知道呢,他娶了他女儿,他确是从来没有给个什么助力。他看不起自己,也不想想他的儿子,那个窝囊废,一天到底就醉心邪术中去,天天吸阴采阳,这么不耻的修练功法也不见他管管。
隐族之间向来便是明争暗斗。
“哼!你还有理了。”齐振邦冷哼一声道。转头对着齐宁道:“宁儿,我这就去找赵梵跟他要人。笑话,自古以来,隐族的人杀人被官府抓过吗?现在他来搞这一出,得问问我们隐族同不同意。”
“父亲,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赵梵不仅不听,还令人将我绑起来,他哪里将我当长辈看啊。”齐宁恨恨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的舅妈,哪有外甥这样对舅舅舅妈的。”这话是冲着冯渊理说的。
“哼,他……”齐振邦冷冷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冯渊理,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婿。跺了两下脚便转身走,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齐宁问道。
“我这就直接找赵梵要人去。”齐振邦回头应道,上车便走了。
“等等,父亲,我们一起去。”齐宁在后面叫道。说完拉上冯渊理便要跟着去。
“我不去,就是去也得换身衣服去,这个样子你还不嫌丟人现眼=。”冯渊理什么时候都是将脸面放在第一的。
“那快去换。”齐宁也意识到自己需要换身衣服,此时的样子很是邋遢,而且,穿着这身时装去,要是呆会要打起来的话,可是占不到好。所以,回房换了身练功衣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