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通说道:“他虽然内功不错,相比我却还差些,只是他掌上有古怪,我与他手掌接触时一股热力沿着经脉往我身上窜,还好我及时将他震开,如今虽伤了经脉,好在并不严重。”
花五娘亦有些意外,说道:“既然他内力不及你,你又怎会反被他的掌力所伤?”
吴通说道:“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先不管这些,追!”
花五娘点了点头,两人也蹿入竹林,追踪叶、沈二人。
叶疏影拉着沈玉泓一路狂奔,慌不择路,也不知奔出多远,眼见那三人暂时追不上来,才慢慢停下。
沈玉泓一停下来,就立即甩开叶疏影的手,说道:“你不要跟着我。”就自顾自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叶疏影忙问:“你去哪里?”
沈玉泓头也不回,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叶疏影立即跟了上去,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没有脱……她的衣服,是她自己……”
沈玉泓道:“她自己如何?她自己脱了衣服对你投怀送抱,你就不躲不闪心安理得占她便宜,是这样吗?”
叶疏影无言以对,沈玉泓又说道:“何况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衣赏是从你手中落地,你还要怎么狡辩?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我只恨自己没能早些看清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叶疏影这回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李淑华深夜造访,就是为了引起她的误会,李淑华为了令她生气、难堪而故意做作她都可以谅解,唯独不能谅解的就是他“来者不拒”。
一个男人如果对任何女人的投怀送抱都来者不拒,那么他所谓的感情和真心又岂能再令人相信?
叶疏影只悔恨当时对李淑华太过客气,现在只恨不得一剑杀了她。他一向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也不多说,只默默地跟在沈玉泓身后。来日方长,这误会总有一天会冰释或是被淡忘。
叶疏影跟了十多步,沈玉泓又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
叶疏影只紧紧跟着她,说道:“那三个人迟早会追上来的,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你生气归生气,莫要拿自家性命开玩笑好不好?”
沈玉泓说道:“我不要你管,也不要你帮忙。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再听你说任何的话。”
叶疏影闭上了嘴,仍跟着她。她不是不讲理的女子,只是现在还在气头上,等她的气消了再解释不迟。
沈玉泓见他还是一直跟着自己,忽然转过身来,右掌推出,击在叶疏影左肩。
叶疏影只不躲不闪,被她击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急促地咳嗽起来。
沈玉泓见他竟不躲闪,眉头微皱,嗔道:“你为何不躲?”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掌上沾到了什么东西,翻转手掌,只见掌心之上竟然染了血迹,这才发现叶疏影的左肩被“雪豹子”秦和划出的几道血口。她眉头微皱,面色稍和,露出关切之情,说道:“你受伤了,为何不说?”心头一软,就走到叶疏影身旁去看他的伤口。
叶疏影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中暗喜,却默不作声。只见她从身上翻找出金创药和一条白色的手绢,便用这条手绢擦净叶疏影伤口上的污血,往叶疏影肩头撒了些药,又用手绢裹住他的肩头。
叶疏影只默然看着她神态专注,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夺目生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一切都美得令人心醉。叶疏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受,她明明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可为何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沈玉泓给叶疏影上完了药,又忽然板起了脸,面若寒霜,将那瓶金疮药塞到叶疏影手中,退开两步,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再为我受伤,更不要为了我而杀人,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我从此一刀两断。你若是再跟着我,我下一次出手一定会比这一次更重的。”说完转身便走。
叶疏影闻言心中一痛,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说道:“泓儿,不要这么对我,我发誓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她的衣服落到地上,我只是帮她拾起来而已,除此以外,别无其他。你既然可以原谅她故意做作,为何不能原谅我,不能相信我?若能令你回心转意,莫说是受伤,就算是为你而死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