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楚天如若实质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慢腾腾地一一扫过,有点儿漫不经心,却又过分的锐利难当。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众人,莫名其妙地就被他看的那一眼看的面红耳赤了起来,更别提高兴这个造事者了,那感觉简直犹如快被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然而那逡巡的目光落在张声身上的时候又不是这个感觉了。仿佛就像在看见青年的时候,楚总整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众人没想到楚天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张声会和这位……这么的亲近。如果他们早知道是这样,绝逼不会进这个屋子里来凑热闹。
这个时候,楚天已经走至张声的身边站定。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子的兜里,没有掩饰语气中的不满和高高在上:“你们在这里,是有什么事?”
向明面色一白,而高兴的脸上已经全无了血色。
这位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在这里!
……二人齐刷刷地想到,如果对方一直都在里间的话,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楚总不可能没听见。
高兴忽然想起张声把自己堵在洗手间的狠戾样子,有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他开始怀疑今天的这一幕,自己是否已经被人反将了一军。
对方伪装的太好了,那一幅眼泪汪汪的委屈样儿连他都给骗过了,自始至终,包括现在,高兴都没有从他的体态神色中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张声看起来有些虚弱又有些无力,但他的表情依旧是倔强着的,不屈不挠的。他看着身边的楚天,声音都变得微弱了,轻轻说道:“自打我进了这个屋起您全程都在我身边,我有没有拿他的什么东西,还得劳烦您帮我做个证。”
本着有热闹可看才凑过来的吃瓜群众:合着这剧情还有翻转?
“哦?做什么证?”楚天微微低着头看他,特别配合地问道。
只是眼中含着的笑意在这个场合来看似乎是有点不合时宜。
张声暗自吐槽楚总演技不过关,却不知道在旁人眼中,已经将那笑容看成是一种宠溺。
心里琢磨着楚总肯陪着自己演戏已经不错,张声尽量保持情绪,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高兴,极度委屈地说:“我真的没有拿他的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东西就跑我包里来了。刚才您一直和我在这间屋子里,我有没有拿,您最清楚了。”
“你东西是什么时候没的?”这句话楚天是问的高兴的。他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竟让人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就、就刚才……”高兴开始后悔刚才有人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把话说得太过详细。他现在就是想要改口也已经来不及。
“张声刚才一直和我在一起。”楚天先肯定了这一点,后继续问道:“你之前东西放哪儿了?”
“就在、就在柜子里……”楚总严肃起来的时候威慑力非常人能及,高兴不受控制地磕巴了起来:“也、也可能是桌子上,我记不太清了。”
楚天看了看他所说的方位,声音冷酷道:“你所说的那两个方位,我很确定张声并没有过去过。他打进屋开始就在这张桌子前收拾东西。”
他抬手分别指了指,的确,高兴放东西所在的位置与张声的距离还挺远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当然你们也可以同样不相信我的话。”他这话不再是对高兴一个人说的,而是对所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者已经认为张声就是偷了东西的人说的,“但我想我是没有什么欺骗你们的必要。”
“而阿声就更没理由拿你的这么个东西了。”
楚天这话说的有点不明不白,但在场的人当中谁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被楚总这样护着,背靠着这么一棵大树,张声哪儿能看上那么一块手表,甚至还去偷。
关于张声有偷东西动机的这一点,不攻自破。
由于无论是张声还是高兴都掩饰的极好的缘故,众人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恩怨。有几个熟识张声的人就觉得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现在则更加坚定。至于已经被表象牵引蒙蔽、只以为张声是小偷的其他人这会儿也彻底动摇了。
偷东西的名声太不好,傍上了楚天的张声并不会缺钱,他干嘛冒这个险去偷东西?
连吃瓜路人都意识到事情有反转,楚天自然也能发现事情不对劲。他视线冷酷的又在所有人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高兴身上,“现在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张声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