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非离说的话,简直是一把锐利的刀,毫无防备的就刺中了岑鸠天的软肋,弄得岑鸠天瞬时间萎靡不振。
妖非离倒是好,安稳的抱着美人儿睡到午时,根本没有人敢来打扰。
大概所有暗处守护的人都知道王者亲临,所以整个院子里都噤若寒蝉,没有任何的声音响动,静的像是方圆百里没有丝毫的人烟。
岑鸠天在门外守了许久许久,日上三杆,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想要冲进去,但是碍事的人总是一个接一个。
“尊者,不要让属下为难,帝君和王后亲近,不喜人饶,望体谅。”
“如果本尊不体谅呢?”
“那……属下得罪了。”
“……”岑鸠天也不恼,玉色斑驳的手在碎铜色的门把上把玩了几下,随手放开了:“给本尊搬一张凳子来。”
“尊者,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还是……换个地方等吧,免得身体受寒。”说话的人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得罪了他。
青阳在角落里指示手下加强禁戒,看着停留不走的岑鸠天,和在和他交谈的自家属下,几乎不用想也知道结局。
魔宫至尊长老,功夫高,权势高,人也难搞,他可不会自找没趣的送上门找难堪。
于是某个被自家首领扔出来的小可怜笑容都快僵硬了,看着岑鸠天,只能附身继续道:“要不,等帝君和王后空闲了,属下立刻派人通知尊者您?”
“叫你搬凳子你就搬,废话这么多,舌头不想要了?”
至尊长老最喜欢拔人舌头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了,一想起岑鸠天那惨无人道的惩罚人的手段,哪怕这是大冬天,那交谈的魔影都感觉有些要快冒冷汗了的感觉。
“快去,慢一秒,把你弟兄的舌头都给拔了。”
话语一落,那魔影就算自己不愿意离开,都受不了暗处忽然此起彼伏的眼神注视。
摆明了不愿意陪着他一起死的眼神。
“尊者稍等。”那魔影逃得比兔子还快,好像后面有鬼怪追着他在跑似的,边跑还边擦汗。
岑鸠天冷哼,洒肆张扬的红袖锦袍,半是随意地倾斜身子双手靠在门边,一头丝滑长发,飘垂了肩头,垂眸的瞬间,遮住那双在刹那间惊艳了风华的狭长凤眸。
不过片刻,刚才那影卫便回来了:“来,尊者请坐。”
*****
“我哥把你的人折腾的不轻啊。”屋内,坐在梳妆台边的郁染染听着外面的动静,忍不住说了一声。
“他也就只能折腾折腾属下了。”
“奥,刚才把他弄得哑口无言,你很得意?”
“不得意,只是小不爽。本皇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心尖宠,凭什么是男的他就不乐意?他该庆幸自己是疼惜你的哥哥,不然死的人,有他一个名额。”
“哈哈~”
“宝贝儿,男女平等,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的宠儿。”
心里一暖,眸中划过揶揄,郁染染看着拿过牛角梳在研究的妖非离,一手托腮,一边最含笑意的看着他:“哎呦。”
“不要不相信。”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牛角梳,靠在梳妆台边,他附身看她:“我不在意孩子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留着你的血脉,是我对孩子唯一的要求。”
“……”她抬眸,看着他那慎重的神情,哑然失笑:“别的女人,就不行?”
“别的女人?关她们什么事?”
郁染染想要笑的,但是却没有笑出来。
怀着孕的她,穿着宽松的亚麻衣,外面穿着羊毛大袄,高挑的身子显得特别的纤细。
除了肚腹,别的地方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孕妇。
眸色轻盈,眼底温柔至极,妖非离在她眼中看到了以往不曾看过的平和和母爱、
两个人一个靠着梳妆桌,一个坐在圆木椅子上,两两相望,很安静,但是谁也没有打断这份安静。
良久,郁染染才开口:“既然你知道我和哥哥的关系,也知道我是凤栖血脉,那……我也不想瞒你,我想要回凤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