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伤了十三孙小姐的人,竟然是她,这下他可要回去请示大人了。
在南家的人离开后,拂如郡主便吩咐道:“去如意馆。”
“郡主,这……”小阳皱眉,她真的不想郡主如此作践自己,就算要找人解毒,也该找个清白男子,怎能去找那种地方的男人?
“小阳,不要说了,走吧!”拂如郡主知道小阳对她很忠心,也知道她这一步踏出,便是彻底毁了自己。
可她已经不在乎自己这副残破身躯了,她只想活着,看展君魅与上官浅韵会有什么样下场。
她不信命定的结局,会因为上官浅韵一人的心意,便会那般轻易的被扭转。
她要等着看,看上官浅韵会不会为了展君魅一人,而放弃那个唾手可得的尊贵帝位。
也要看展君魅被所爱女子抛弃后,会怎样的生不如死。
她要用一生来算计上官浅韵,那怕逼,她也要把上官浅韵逼上帝王之路,她要让上官浅韵与展君魅余生,再不会得到一丝快意。
小阳只能转过头去一声轻叹,她家郡主当年若是不曾见过展君魅就好了,如果不是无意间见到展君魅的真容,郡主也不至于芳心悸动,自此对展君魅情根深种,爱成执念。
白日里,这家男色馆一向是大门紧闭,只等夜幕降临接客迎宾。
可在隐蔽的后门却停了一辆马车,车门被打开,走出了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拂如郡主,她脸上戴着白色面纱,被小阳扶着进了后门。
阿鲁随之赶车离开,接人进去的如意馆仆人,随后也关上了后门。
拂如郡主被领着去了一所种满白梅花的院落,在房门打开后,拂如郡主便推去斗篷,举步走了进去。
门旁两名仆人关闭了房门,二人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
小阳抱着斗篷,在外面担忧的来回踱步,很快,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她知道,她家郡主清白之身已没了。
房间里暧昧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来来回回几番折腾后,房间里的摇床声才消停。
此时层层白纱垂落而下的房间里,飘着男欢女爱的*之气。
在层层白纱后,那床榻之上躺着一名男子,他嘴角流着血,目光有些涣散的望着那艰难起身穿衣的女子,这就是他愿意奉献生命伺候的女子,可惜她对他从来都是无心的。
拂如郡主脸色红润,此时再没了病态之色,眼底藏着浓浓的恨意,在身后男人夺走她的清白之身那一刻起,她便恨展君魅入骨,如果他肯许她一个名分,她那怕数日后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不止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甚至还能出言侮辱她,宁可自宫,也不会让她碰他一下,真是够绝情狠心。
那男子模样长的极其艳丽,那怕上女子,也很少有这般艳丽姿色的。他便是如意馆的老板,如意公子,许多身份尊贵之人,皆为他的入幕之宾。
拂如郡主不是他第一个伺候的人,却是他全身心最毫无保留伺候的,可这个女人却是来要他命的。
以命换命,他本是甘之如饴,可与她一场欢情后,……他却是这般舍不得了。
真想再抱抱她……只因他迷恋她已成魔,又怎能看着她将来被别的男人所拥有?
“如意,你……”拂如郡主在被背后男人抱上床后,她便发现她嗓子喊不出声音了,手臂与脚踝也是难以忍受的麻疼,她眼底露出惊恐之色,怎么会这样?不是以命换命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意公子也发现拂如郡主的不对劲了,因为她无力反抗他了,而他感觉自己心口不闷了,好似根本没有事,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了。
拂如郡主想起了一些事,似乎在展君魅捏碎茶杯后,上官浅韵拿出的手帕很香甜,当时她没去细想那香气,只因女子都爱脂粉,那怕上官浅韵天生自带异香,可手帕衣物上,也总会沾些敷面香粉的。
可谁曾想,上官浅韵帕子上那是沾的香粉,根本就是要她命的毒粉。
她怎么就忘了,墨曲是展君魅的师兄,上官浅韵不能习武,展君魅岂能不让上官浅韵用毒防身?
如意仔细观察拂如郡主的气色,面色红润娇媚,一瞧就是被男人滋润过的好气色,那她怎么不能动了?莫不是毒没有解干净,她才会出现了后遗症?
拂如郡主心里又惊又恨,可身上男人对她再次的掠夺,她却一点都无法阻止。
小阳在外等拂如郡主出来,可等了好一会儿,她家郡主都没喊她进去服侍,而后她又听到摇床声,还有男子情难自禁的暧昧声,她红着脸走的远一些站着。
虽然知道她家郡主找的是如意馆的花魁公子,可这一个男人*成这样,也太让人受不了。
那两名仆人是聋哑人,他们什么都听不到,站在门口依旧如木头般面不改色,木讷的目视前方。
日头偏西南,如意公子才放过拂如郡主,可这本是傲然尊贵的郡主,却对他的侵犯一点反抗都没有,可见是真的废了。
拂如郡主怒瞪着如意公子,她恨不得杀了他,他竟敢不经她允许,便这般放肆的一次次侵犯她,该死!
如意公子倒是面色红润的更妖娆,红唇微勾一抹笑,俯身凑近拂如郡主面前轻声说:“郡主明明也是喜欢的,人的心,永远不如身体诚实,而郡主二十多年没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初被雨露滋润,可饥渴的很呢!”
拂如郡主没想到她二十多年被人众星捧月,如今却成了一个最低贱娈童的身下玩物,她羞愤的恨不得立时死去,可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意公子望着拂如郡主羞愤含恨的眸子,他抬手掩唇笑道:“郡主,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你想你身为巴蜀蜀王之女,要是肯听你父亲的话,去让他安排的男子为你解毒,你何苦会落得如此下场?”
拂如郡主的确后悔了,她不过是因为这男人有三分相似展君魅,才会想着用他来解毒后,自己也不会觉得太恶心。
可这个男人那配于展君魅比,就算有些相似,终是下贱之人,怎比得上那样的英雄人物。
“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以后有郡主你来供我玩乐,就算我再怎么伺候讨厌的人,回来也必然不会身心都恶心不适了。”如意公子说完这些,便披衣下了床,走出去后,打开门便吩咐那两名仆人,拿下外面的小阳,而后还有那个阿鲁。
只要拿了他们,便再不会有人知道拂如郡主身困如意馆的事了。
至于那些暗卫,自有人会去招呼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的有来无回。
拂如郡主没想到如意公子如此不简单,可她想不通一点,既然如意公子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还要出卖自己的*?
如意公子很快走回来,坐在床边笑望拂如郡主勾唇道:“没有人天生自甘堕落,只不过命运弄人,我就算躲得过其他有钱的客人,也躲不过那些有权势的人。为了能立足在长安有个窝,我也不得不出卖自己,拂如,你可知那有多令人痛苦,甚至很仇恨这个无公平的世间吗?”
拂如郡主望着面前的如意公子,她心里有些害怕,这个人根本就和疯子无异,她当初怎么会选择了他来解毒?
疯了,她当初也是疯了,才会找个疯子来救她。
小阳被拿下了,阿鲁很快也被人在后门外拿下。
而拂如郡主被浑身不着寸缕的困在房间里,听着如意公子诉说他一生的悲苦血与泪。
而墨曲派来跟着拂如郡主的人,也已回去复命。
当晚上墨曲送来消息时,上官浅韵自己都惊呆了,她只不过是让拂如郡主暂时动不了而已,怎么可能会间接解了拂如郡主的毒?
墨曲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摇扇笑叹道:“这中毒,也许只是针对女子的,当到男子身上后,便会减轻毒性,自然不会要了对方的命。”
上官浅韵还是觉得很惊讶,拂如郡主就算要找人解毒,也怎么着都不该去找一名娈童吧?
墨曲对此也很不理解,不过……他合扇说道:“此如意馆幕后老板为南段,他在此地收了不少消息,与一些好男色权贵的名字喜好,有这些把柄在手,南家会很快控制住长安城的权贵,逼他们屈服与南派。”
展君魅已不想上官浅韵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脸色不好看的对墨曲说道:“派影子去,让他尽快将那些东西偷回来。”
“好,我这就去找影子。”墨曲也觉得这些事说起来很腌臜,堂堂皇亲国戚的郡主,竟然找一个娈童破了身,唉!如被蜀王知道了,拂如郡主恐再难回巴蜀了吧?
展君魅在墨曲离开后,便对她说道:“你明日进宫吧,宫里出了点事,唐胭与乌娜公主闹起来了,太皇太后被气的不轻,可却又不想你今日进宫,便让晚告诉你一日。”
“唐胭?怎么又是她?”上官浅韵如今是听到唐胭的名字就头疼,这女人自进宫后,可没少三天两头惹是生非。
“乌娜公主也不是个简单的,如今宫里就她们二人争宠争得厉害。”展君魅心里是不愿意她进宫,可太皇太后还在宫里,他又不能阻止他去那龙潭虎穴的宫里去。
上官浅韵按着太阳穴说道:“龙家的事,已经让你够头疼的了,听说穆齐尔近日练兵又很勤快,可见他的话不能信,还是造作防备的好。”
“边关之事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雷飞腾也随时准备听命被调遣离帝都,等将来你我离了长安,这个朝中武将之首,便只能落在他头上了。”展君魅早已做好了安排,文有柳亭,武有雷飞腾,纵然他们离开,十七这江山也可坐稳了。
上官浅韵点点头,便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你先做安排吧!”
“嗯,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去接你。”展君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才放她离开。
上官浅韵在飞鸢她们的陪同下,去了采薇,如今花镜月他们夫妻不在了,采薇便成了婴儿房,三个孩子都被安排在了一起,看孩子的是唐晏那位温柔美人。
唐晏很喜欢孩子,此时正盘膝坐在床上逗孩子,一排三个孩子,在幔帐后的柔软床上,小手乱动,脚也不闲着。
就连最懒的展灵修,也在出穿着宽松的小衣服时,伸展手脚小嘴打哈欠,一副非常惬意的样子眯着眼儿。
展瑶华还是爱吃手,吐泡,看美男。
唐信修四个多月近五个月了,能翻身,翻了就翻不过来,而且他劲儿很大,竟然一个翻身,半个身子压在展瑶华身上,立马惹来凶丫头甩胳膊一巴掌。
唐晏觉得还好,幸好展瑶华年纪小没力气,否则,他外孙挨这一巴掌,可要脸红了。
上官浅韵到来时,便看到幔帐后一个人影晃动,听到的是唐晏轻哼的歌谣,温柔的男人,也有着温柔的嗓音,听他哼歌,她也有些犯困了。
算了,还是明个儿再来看孩子吧!
唐晏是见着上官浅韵来了,可不知道上官浅韵为何又走了?
不过,先不管上官浅韵的来意了,还是先伺候三个孩子睡觉吧!
一二三,三个孩子排好后,唐晏给他们搭上了棉被,屋子里暖融融入春日,他一个人看着孩子就好,也不用搂着他们睡。
展瑶华比较粘大美人,非得搂着睡不可。
唐信修一向很乖,自己睡也不闹人。
展灵修这个懒人,一天几乎都在睡觉,自然也不会闹人。
唐晏一个人看三个孩子,也就哄展瑶华这小丫头一个,倒是显得很轻松。
翌日
一早起床边不见了展君魅,上官浅韵捯饬一番后,便先去了趟采薇,没让人惊扰唐晏,她不过就想走过去瞧瞧孩子。
飞鸢轻轻的掀开幔帐一边,便见唐晏怀抱展瑶华睡的很熟,白色里衣,墨色长发披散绣枕上,他面朝里侧卧着,倒是真像个温柔的母亲,至少比她家公主温柔多了。
上官浅韵有些惭愧了,话说唐晏的温柔犹如骨子里透出来的,他柔的让人没脾气,任谁面对他都无法生气。
飞鸢放下了幔帐,陪着上官浅韵轻手轻脚的出去,没有惊扰到那一大三小四人。
唐晏睡的很沉,只因那三小的夜里太能闹了,不是这个尿了,又是那个拉了,晚上还要喊外间的奶娘喂孩子,也是到了三更天才算睡熟。
上官浅韵离去前,还吩咐道:“等孩子醒了后,把孩子抱出去走走,让晏叔叔好好睡会儿。”
“是。”奶娘应了声,便跪送她摆驾离开。
上官浅韵出了凤仪阁,便坐上了八掆舆,向着府外走去。
出了大将军府,边踩着红地毯,踏上小梯子,上了长公主专乘坐的赤罽軿车,向着皇宫方向行驶去。
此次进宫,依旧是持珠单独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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