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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任白万万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她问道:“太后也参与了?”
“是。”
任白反应过来之后,不厚道的笑了,“她确实需要,哈哈哈。”汝招爱也与她一起笑,两人发神经。不过很快止住了,“这事放在心里就好了,我们是好人,哈哈哈。”任白说了两句,忍不住又笑了。自己说的话,自己打脸。“别人呢?”
“皇贵妃得了端妃的诗集,脸黑的像锅底。端妃得了杨妃的零食,咬牙切齿。杨妃得了皇贵妃的衣服,那衣服完全不适合她,不过她乐呵呵的。丽妃得了自己女儿做的泥人,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我就知道女儿最好了。奇美人得了太后的佛珠。”
任白道:“这样说来,奇美人得的最好了,毕竟是太后的东西。”
汝招爱冷哼了一声,“哪是,宫里最忌讳这些的,佛珠是老人家的东西,对于年轻嫔妃,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你晓得武则天的典故吗?对嫔妃来说,这意味着失宠,出宫做尼姑,有什么好。”
“看来你们都不大如意。”
“算是,不过我觉得不错,等我们领养了女儿,就能为她戴这些了,希望她会喜欢。”汝招爱拿着手链在心里比划着,那是何等的一只小手,戴上去又是何等样的可爱。
任白很歉意,“苏公公暂时还没有找到。”
“不忙的,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她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急,任白知道,并不点破。汝招爱收了东西,问任白,“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我看折子看的头晕,边疆来快报,说是宁王打了败仗,损失不少人,边境不得安宁,我的回复难道还没有到那里吗?这大冬天的怎么还打仗,士兵冻伤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又堵塞住了,或者造乱的匪类拿住了信使,我得想办法找出原因,把路开通,把消息送过去。”
“这样就好。”汝招爱隐隐的有些担心。
任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不会有事,我看宁王这个人不笨,他会想出办法来的,咱们要对他有信心,只要暂时支持住,我一定派援军过去,现在粮草已经准备好了,过冬的衣服,冻疮药我都让人备好了,而且还要派随军的军医过去,如果实在有必要,我会派汝将军上战场。”
“你决定好就行。”汝招爱对任白笑笑,她不大喜欢战争,就像大多数女人不喜欢战争一样。为什么有天平盛世不过呢?不过就像宫里的女人一样,她们似乎也不大喜欢平静的生活,也许平静的日子久了,就会无事生非吧。
男人、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静极思动,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汝招爱兴致怏怏,她起身去收了礼物,又去拿了针线来做。任白一直躺在长椅上,趁着汝招爱不注意,从屁股底下抽了一个小包袱出来,本来想给她看,可看她一心一意的扑在做衣服上,暂时就算了。想等到时机合适,再跟汝招爱说。她没拿走那个小包袱,直接塞在铺在长椅上的老虎皮下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我去干活。”
“哦,去吧。”汝招爱头也不抬一下。等汝招爱做了会儿衣服,胳膊酸痛,她也到长椅上躺一躺,偏那么巧,手就落在小包袱放的地方,她很稀奇,那地方怎么鼓起了一块,掀过来看,发现真有东西在下面。她记得之前还没有的。难道是任白要给她的礼物?可是她并没说,也许是今儿收礼物的心情太好,汝招爱决定破例,稍微偷看一下。她拿了出来,解开包袱,包袱是一块大绸子布料。里头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的是任白的名字,汝招爱未免失望,“不是给我的。”信她不看,将信拿出来,下面是几本册子,她想看看不妨,这一翻,叫她面红耳赤。原来是春宫图,她过去也听说过,不屑看,这会儿图册在手,她丢也不是,看也不是,脸涨的像被红颜料涂过似的,红的都要滴出血来。怪任白不正经,“怎么在这偷偷地藏了这种东西,不学好,以前只听说男人对这种东西在意,想不到任白也……”她一阵失望,可一想不对呀,这东西肯定不是任白的,信就能证明这一点儿,是别人送给她的,到底是谁!谁那么无耻!谁那么不要脸!汝招爱下了决心,决定偷看任白的信,尽管这样做有些不地道,违背她做人的准则,可是对于藏在任白身边的小人,她有义务违背一下道德的准则把这人给找出来。
汝招爱看了任白的信,看完之后,她简直想去死,信是她母亲写的,写的十分含蓄,要女儿女婿共阅,分享心得,熟读十遍以上,再慢慢探索实践。
汝招爱想不到她那个柔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这就该是她母亲做出来的事,那送礼物的应该是她父亲无疑了。他们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这种事就算不学,她多少也懂的。
其实,汝招爱对成人之事,印象中也是一知半解,迷迷糊糊。她想懂,自然有人会教,芙蓉、清波更加会亲口传授,可是她这个人,在这样的事上,有种难言的羞涩,让她向人开口,也是千难万难的,这样浪的事,跟她这个矜持的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谁都能说,能做,她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她母亲,可谓了解她甚深。
就算没有日常的交流,也能通过几次不多的谈话,理解到这个地步,如何不叫她感动。汝招爱眼眶中有泪,只是不想它落下来,眼珠子转来转去,好像这样就能把泪转走了。
既是母亲的心意,那她……
汝招爱全部都看完了,将它们放在原来的地方,仿佛从不知道这件事。
任白走后,想起‘礼物’的事还是很烦恼的,因为不知道如何向汝招爱提起。想起她前几日的‘流鼻血’,任白不得不考虑,汝招爱是不是受得了这个刺激,就算是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惊吓。
汝佑朝跟她谈完事情,突然把包袱塞到她手里,那会儿她还好奇的问是什么玩意儿。她实在难以忘记汝佑朝那张脸,一个大男人,竟然面孔涨的红的发紫。她想这事八成是汝夫人逼着丈夫做的,不过父母到了用心良苦的地步,她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感谢,尽管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