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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一天到晚打喷嚏,而且卖相十分狼狈,连鼻涕都垂了下来。她揉了揉鼻子,道:“谁呀!成天说我的坏话,我的红烧肉把她吃多了。”
汝招爱以为她可能感冒了。
“没有,我喉咙一点儿都不疼,就是三天两头的打喷嚏。”
“还说自己不迷信,打个喷嚏还能联想到别人说坏话。”
任白无可反驳,因为有些事不这么说,根本无法解释。任白问她,“你娘跟妹妹在这里住的还习惯?”
“我看还行。”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啥?”
“有人陪你聊天,你不至于闷了。”
汝招爱大呼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娘每次过来跟我说话都愁眉苦脸的。”
“有吗?我每次见丈母娘,她都挺高兴。”
“我还知道她每次看见你都问爹的情况呢!她心里担心爹的安危,你来她自然高兴。可是我,我又能给她带点什么呢?”
“你给她带了个外孙。”
“才不是。她太在意爹的事了,每日里都在出神,我想不到她是这样在乎他,明明听你说,她对爹是很凶的,怎么一不在身边,就这样了。”
“她对你爹凶也是爱,不在身边,就更加能感觉到了,别说她了,你就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我想的发疯?”
汝招爱眼珠子转了一下,“不会。”她才不要承认呢!她也不会像母亲这样,因为任白会一直在她身边,就算不在,任白会写信,爹就不会。
“我就会。”
汝招爱只得承认她也是会的。
任白笑话她,“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哈,我说出来可不是叫你取笑的。”两个人哈气玩,要挠痒痒,汝招爱的身子已经笨重,不能很灵活,常常受到捉弄,她就耍赖,装生气,要任白不准动,无论如何要主动投降认输。“说你还敢不敢笑我了?”
任白举着两只手,“不敢了。”她的眼睛一直注意着汝招爱的手,正握成了锥子的形状,准备在她的胳肢窝下戳一戳呢!但汝招爱趁她放松的时候,搞偷袭。任白笑的弯下了腰,“你竟然这么玩,一点儿都不讲信用。”
“孕妇不必遵守信用。”
“这到底是谁说的话。”
“凭空捏造,招爱杜撰。”
“瞧这才气全部都用到对付我身上来了。”
“那才叫物尽其用。”
两人玩了会儿,又坐到一起去。她们笑的脸通红通红的,气喘息的厉害,又开始说起汝夫人来。“我看着她真不好受,本来指望她来指点我生孩子的事,反而叫我操心起她来。”
“这样才好。”
“还好?”
“你有点儿事操心,就不会想着天天拍孩子了,我真担心了你天天拍肚子,把孩子哪一块儿拍的不均匀。”
“有这样的事吗?”
“我也不知道,我猜的。”
“你就会骗人。哎!我就不明白爹为什么喜欢打仗,做文官多好?真傻,男人都傻,你说过什么英雄主义的,我知道。可是叫自己女人伤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当英雄毫无损失。我娘也傻,她既然舍不得我爹,为什么还让他去呢?”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太傻,就不喜欢女人聪明,结果呢,女人变得比男人更傻了,像个傻瓜一样支持他们做的事,说的话。要是每个女人都聪明起来,不让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儿子们去做傻事,你想想看,这哪里会来的战争。”
“你又在说胡话了,女人是不傻的,只是男人不听女人的话,他们从来就不在乎,他们自以为自己是一切。女人只好装傻,装的不在乎罢了。可是,等他们一走,就会偷偷的掉眼泪,心里期盼他们活着,如果活着,可以允许他们做很多的蠢事,然后不揭发。”
任白说汝招爱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样讨论下去,对丈母娘难过这件事一点儿帮助都没有,总要想个办法,叫她不伤心才好。任白提议让汝夫人跟太后谈谈。
“太后?她成天忙着拜佛,有人去会讨厌的。”
“她也许巴不得现在有个人过去跟她讲讲话。”任白讲的挺神秘,“而且她为何拜佛你想过没有?”
“保佑国家长治久安。”
“以前或许是的,现在未必是的。”
任白揣着秘密的样子,就像在鱼线上串上了鱼饵。对汝招爱的诱惑力十足,她伸手拉了任白的袖子,轻轻的拉一拉,向她撒撒娇。“小白好了,啊哟,你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说,人家的好奇心要害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