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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一嘴毛,明儿全拉出去砍了,这样宫里才清净。”
端妃还在辩驳。
任白道:“你做的事,朕全明白,只是看在我恒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却越来越过分,这难道是我纵容的错吗?如果我错了,那就到此为止。拉出去吧。”
大家都被侍卫弄了出去,屋里才算留下一点儿清净。
芙蓉大赞任白果断,“早就该砍了这个女人,心太坏了。”
“总要给别人改过的机会,如果不珍惜,再杀不迟,我真不想杀人,可是有人就像飞蛾一样扑火,那就怪我不得了,我现在是担心我恒那里该怎么办?他还小,却要没娘了。”
“皇上您可不能心软。”
任白很想听听汝招爱的意见,“小爱你说呢?你才是受害人。”
汝招爱是赞同任白的处置的,可她刚刚做了母亲,便在母子之情上多了一份不舍。
“我恒还小,要是没了母亲可怎么办?他还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吗?端妃做了不少坏事,好在于我,她也没能怎样。打入冷宫好了,这样我恒也能常常见见她,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恒,为了我家任安,任安可不要生活在一堆你争我夺之中。”
任白道:“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芙蓉、清波不服气,“皇后,小心心软酿成大祸。端妃她不值得,二皇子,哼,奴婢看他也是烂苹果一个,外面好看,里面全烂了,没的救了。”
“总要试试才好。”汝招爱看见任安打了个哈欠,她好像有些不耐烦有人在吵她睡觉了,笑道:“不早了,早点休息,任安对你们现在说话不睡觉,意见很大呢!”
任白笑道:“是吗?那先睡,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不迟。睡了,睡了。”她将芙蓉、清波赶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端妃被抓的事,还是传的到处都是。也许,坏事的传播速度总是很快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古语有言嘛。
等任白下朝后,就见到任我恒站在宫门前,他没有进去,显然是在等她,听见脚步声,立马转过头来,他没有飞奔而来,而是在原地等着任白下了轿辇。
“我恒,你怎么在这里?”
“父皇,儿臣是来找您的。儿臣希望您能原谅母妃。”
“好了,咱们先进屋里,外头很冷。”她牵着他的手,冰凉一片,显然在外面站了很久。到了屋里后,任白让芙蓉沏了茶来,先让任我恒捧着暖手,才问他:“你可知道你母妃犯了什么错?”
任我恒摇了摇头,他只是听嬷嬷说,皇上抓了他母妃,要杀了她。他感到害怕,他要是没有了母妃,那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谁来督促他念书,谁来批评他,他吃什么,他喝什么,他穿什么,再也没有人能对他说这些了,他怕。
“嬷嬷们没有告诉你吗?你母妃犯了死罪,她已经很多次想要害别人,杀了别人,如果父皇对她加以原谅,那么以后别人因为你母妃而受伤,那不是对别人不公平吗?”
“可是儿臣只有母妃一个。”
“别人也是呀!如果别人少了娘,那别人不是很难过吗?”
“他们是因为该死,所以母妃才会杀了他们。”任我恒一说完,就发现任白的脸色变得很差,他从来见任白都是和气的,笑眯眯的,可是这回,他抖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皇变成这样。他说错什么了吗?那些贱人如果不伤害他母妃的话,他母妃为什么要处置他们,再说那些贱民,本来就不值得怜悯,为何父皇要替他们说话。
“我恒,父皇今天教你一个道理,没有谁是该死的,都是没办法。你母妃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如果她是,她就应该查有实证,然后报告父皇,父皇再核实证据,依照国法该如何判决。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那么,大多数人都将受到伤害。实际上,你母妃想杀的人,就是皇后,就是任安,你的妹妹,你还认为她有道理吗?皇后伤害你母妃了?任安还是个刚出生的娃娃,又能伤害你母妃什么呢?”
任我恒无法回答,他只是要娘,他要是没有娘,他会害怕,他想的全是他的感受,他的事,至于别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任安跟他无关。
皇后跟他无关。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父皇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们,而不在乎他呢?他想的就是这件事。
“他们没有错,难道儿臣有错吗?儿臣就要失去自己的母妃,以后就要一个人,父皇想过没有?”
“那要问你的母妃,她想过没有,她做伤害别人的事时,有没有想过她的宝贝儿子我恒,想过他要是没了她该怎么过日子?”
任我恒无法问端妃,他不敢。
他只是吓的哭了,为了以后自己只能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变成了谁也不要的野孩子。
任白并没有制止他哭泣。如果一个人哭会让他好受些,那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