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叫我问你今天要不要过来吃饭。而且我今天也在家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说,“不了,我一身都是汗水,待会要回去洗个澡,然后做作业。明天估计也没有时间过来,要训练嘛……周一你生日,我会提前过来的。”
何凌宵轻轻吐出一个好字,然后就挂断电话。
原来他真的会骗自己,为什么?
突然间觉得很无力。
“呼呼,好好吃。姐姐你也尝一口。”
“唔……好冷哦。”
“是不是也很甜?”
“嗯呐,不许说漏嘴,要不然姐姐要被妈妈打屁股的。”
“咯咯……我不会出卖你的。你也不许告诉妈妈!”
……
姐妹两个声音越来越远。
她记得自己跟何千帆也有那样的时刻,他调皮打坏了爷爷心爱的紫砂壶,是她背的黑锅。千帆用小刻刀把爷爷的黄花梨书桌的桌腿上弄得惨不忍睹,她说是她弄得。
爷爷也是心疼归心疼,还是无奈的说:霄霄,你又少了一件嫁妆啰。
他私底下跟她保证:姐姐将来长大了我要挣好多好多钱……等将来你嫁给温立涛的时候给你置嫁妆。
姐弟俩逃过佣人的眼睛跑到花园玩秋千,她推得太高何千帆被摔倒地上,门牙磕掉了,嘴唇还咬破了。家里乱作一团,她是始作俑者,动静大的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何坤都从公司赶回来,她那个时候真害怕。
听底下佣人说,还没到换牙齿的年纪,以后再难长出新牙齿……
何坤但是脸色黑的像是锅底,盯着她问:怎么回事?
爷爷护短,怒: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追究责任。
何千帆哭的哇哇直叫疼,见她要受到责难,一边哭一边叫,“不关姐姐的事,是我……是我……我自己掉下来的。”
好在后来千帆的牙齿并没有如佣人预料的那样不长新牙齿。
……
何凌宵的二十一岁生日,去年的三月二十一日,那个时候爷爷还健在。是和以往一样在老牌的香格里拉酒店举办的。她和温立涛特意从英国赶回来,家里替她操办了一场生日宴,主角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少的。
她身上穿的礼服是粉蓝色的长裙,脚上的银色高跟鞋是从意大利定制的。发型是从GF公司请的设计师弄的。水晶塔的香槟,多层各种口味的蛋糕,衣香鬓影,杯觥交错……
她从十八岁开始参加成人典礼后,家里人对她越发珍视。只要她要的,没有一样不是顺着她的意思。
她那个时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没少惹是生非。
连小小的何千帆也知道什么叫做嫉妒。
他总是问:爷爷你怎么老是对姐姐这样好。
因为调皮,爷爷时不时的要敲打他。
妈妈孟婼说:爸您太惯着她了。
爷爷乐呵呵的说:难道你不惯着她?凌霄迟早要离开这个家的,所以趁她还没有嫁人之前要好好疼。
今年的三月二十一日,是何凌宵的二十二岁生日。
是在C南区的家里,这个家是他们从何家搬出来后重新置办的房子。
家里平时就住着孟婼和何凌宵。
温立涛有时候工作不忙的时候会过来蹭饭,顺便看看她;何千帆偶尔来,都很少留宿。
小小的俩居室里,饭菜香从厨房里飘出来。流理台上荤菜素菜摆了一片……
何凌宵一回家就穿着围裙在厨房打下手。
早上上班前何凌宵吃了妈妈亲手和面做的长寿面,雪白透亮像是银丝似的,盛在洁白的瓷碗里,上面是一整个荷包蛋盖着一汪汪蒜末和小葱。
香气扑鼻,滋味也棒。
妈妈是北方人,所以喜欢吃面食,出嫁那会儿总是不习惯C市这边的饮食,何坤那个时候会照顾她的口味,家里厨子也做北方菜。后来妈妈闲赋在家也开始跟着厨师学做家乡菜。
爷爷也夸妈妈做的菜好吃。
孟婼麻利的在灶台边翻炒。“丫头盘子。”
何凌宵心不在焉的拿着一个盘子递过去。“给……”
孟婼看了何凌宵一眼,“柜子里的,这个不是用过的吗?”
“哦^……”何凌宵这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来。
孟婼关掉火,问,“怎么了?今天生日就该高高兴兴的啊。”
何凌宵挤出一个笑,“呵呵,刚刚在想上午完成的那个设计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地方。”
孟婼把装好的菜递给何凌宵,“先出去,这里妈妈一个人就够了。”
何凌宵把盘子端出去,一会儿又进去,“千帆怎么还不来啊?”
她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一边忍不住再次从窗口看楼下。
“我看你啊,是在等温立涛吧。”孟婼笑道。
何凌宵被闹了个大红脸。
厨房的窗口和她的卧室同样可以看到楼下。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最近很忙。”
“上次说的加入董事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有讨论。应该没问题的。”她昨天问了。
他本是温氏少东,温氏迟早都是他的,只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好好磨砺。
之前如果不是因为要陪着她出国的话,而是留在温氏工作,也许他早就进入董事会。
“妈……”
“怎么了?”
“明天我要出差去英国。”
孟婼面上一喜,“今晚妈妈帮你收拾行李。能去多久?”
“可能就两三天吧,公司要拿下那边的一个合同。”何凌宵解释道。
门铃响了的时候,何凌宵去开门,扑面而来是玫瑰馥郁的香气,满眼的红艳艳的玫瑰映入眼帘。
温立涛和何千帆一起进来的。
温立涛拿着玫瑰,何千帆提着蛋糕,两人笑着同声说:生日快乐。
何凌宵笑着接过玫瑰。
何凌宵的二十二岁生日在小小的家里过的。满桌子妈妈做的大部分都是她爱吃的菜。吹蜡烛,许愿,切蛋糕……
温立涛和何千帆各自拿出准备的礼物。
何凌宵想要把礼物放在一边。吃完饭再看。
温立涛却催促道,“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