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传来的温度跟姜彻给人的感觉非常相像,冰冷,强硬,没有丝毫犹豫。就那样毫无预兆紧紧地贴过来,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缝,非常简单的动作,却极具挑|逗感。
感触非常真实,无法把它当成幻觉,然而大脑却根本不能消化,时净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当机状态,连反抗的动作都忘记了。
直到从衣服下摆突然挤进一只手来,才让她猛地回神。
“等、什么……请……你这……疯……呜啊……!”
下意识按住在腰间作祟的手,张开嘴要反驳什么,却不曾想这一张嘴却被对方抓住了空隙,让只是触碰着嘴唇的吻演变成了深|吻,将她所有要说的话直接堵了回去,顺便席卷着肺部仅剩的空气。
温暖的指尖直接触碰到腰间细嫩的软肉,动作不急不缓,游刃有余地往背上攀,异样的感触如电流般蹿上大脑,麻痹了神经,让时净眼前一片空白。
她从未跟谁这么亲近过,以前跟家人关系很好也勾肩搭背,但那好歹也是作为亲人并不过分的自然接触,这带着明显其他意味的举动,对时净来讲太过陌生,陌生得让她惊恐。
姜彻平日里表现的淡然且冷漠,不爽地时候会直接暴露怒意并下死手,让时净曾经看到这个人便本能惧怕地想要绕路走。可是跟现在眼前这个陌生的姜彻来比,还不如往日杀气腾腾的他更好一些!
而且他不是特别嫌弃她这白斩鸡一样的小身板儿么?每天不嘲讽几次就难受似的,更何况……哪怕周围人都在开玩笑,但时净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家伙有这方面的爱好啊!
别说特殊点的爱好了,时净甚至觉得这货特么的性|冷淡啊!
那、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嘴上的冰凉和轻抚着脊背手掌的温暖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时净不自觉颤抖着身体,也不知是因为皮肤直接暴露在冰冷空气中冻得还是因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而惊得。
用力推拒着对方肩膀的手显得异常渺小,大脑中的空白一片又一片地浸染着,将她的思考能力也搅成了一锅浆糊。
彼此的嘴唇终于分离,跟呼吸混乱的时净比起来,姜彻就显得镇静多了,她还没调整好呢,轻飘飘地吻又落了下来,这次是点在了脖子上,瞬间时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嘴就要怒吼对方的名字,却被一把死死按住了嘴,脱口而出的声音呜咽不清。
接着,姜彻几乎轻得听不到的声音从颈部响起,飘进了时净的耳朵里。
“闭嘴,老实点。”
简单的五个字在终于被大脑理解的同时,从小巷入口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
不,梦街的夜晚本就喧闹繁盛,那么多人在能听见脚步声并没什么稀奇的,要确切地说应该是明显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混乱的大脑终于在那一刻抓到了些许理智,时净哽了一口口水,浮动的心渐渐沉寂了下去,几个呼吸之间她便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来了,目标多半是他们俩,而且还是个不好动手的家伙,她的身份不能暴露,于是姜彻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好糊弄过去。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狭小的小巷中多了几个人的身影——为首的是两个穿着讲究的成熟男人,身材高大结实,那气场一看就明白是隶属于大团体内的。身后隔着较远的地方还站了几个杂鱼一样的存在,将小巷的入口堵得死死地,也不知道这算是掩人耳目还是故意吸引视线。
姜彻的动作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却依旧保持着将时净按在墙上的动作,只是将头偏了过去,原本那张毫无波动的冰山脸只有在眉间稍稍皱起了一个褶皱,灰黑色的眼瞳也隐藏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对于他的性格来说,这反映非常完美的展现出了被强行打断好事后的不满。
时净只是瞥了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看过来的两个男人一眼便立刻垂下了视线,还盖在头顶的兜帽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跟刘海一同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握紧双拳微微发抖。
她本来看上去就比真实年龄小了好几岁,再加上刻意为之的举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被人强行给扯到这种地方的无辜小女孩。
更何况,这里是道德沦|丧的末世,还处于淫|靡不羁的梦街。在强者为尊的信条之下,一个有头有脸的狩猎者强|行要了个无名的小姑娘而已,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啧。”姜彻像是刚看清这两个人是谁一样,不满地轻轻咋舌,这才收回了还塞在时净衣服里的手,站起身子后瞥了时净一眼,随手将她往巷子中一甩。
哪怕知道是装的,在老狐狸面前稍有不慎就会暴露马脚,更何况姜彻又是个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这一下用了挺大的力气,险些将时净掀出个跟头去。
踉跄了几步,正好一脚踢到了之前被丢到深处的黑盒子。刹那间各种想法在大脑中闪过,时净借着动作直接扑在了盒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中,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疼。
正对着她的姜彻听见这声音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背对着那两个人他也不懂担心暴露什么,只是用冷得掉渣的声音施舍了她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