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盖在手术巾下面,邵晖只能凭借记忆中那张脸来缓解不适。尽管解语手很轻,也用了细线,但毕竟没有麻醉,针线在皮肉间牵拉的感觉不可能无视。还好手术巾没挡住他全部视线,邵晖可以看到她的腿。
邵晖之前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但总听男生说腿-玩-年腿-玩-年的,现在受困于视野,才发现他们真没说错,解语确有一双好腿。
他几乎要感谢盖在脸上这块布。
多亏了它,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打量这双腿。
不只是修长纤细,而且线条优美,光洁润泽,随着主人姿势改变而轻微移动,仿佛也有情绪、会说话,美不胜收。
邵晖看的有点发热,痴迷间几乎忘记自己在接受治疗,直到解语拿掉他脸上的洞巾,“好了,你看一下。”
邵晖坐起来看镜子,脸上狼藉的血痕已经擦洗干净,眉骨上的伤口被清理缝好,针脚相当细致。
解语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尽力,“伤口不算浅,不确定是否会留疤,这阵注意一点。”说完开始收拾东西。
“是么,要注意什么啊?”邵晖刚才憋了半天,对着她的腿看的心猿意马,迫切需要说话。
“你说呢?”解语看他一眼,“亏你还是学医的。”
她的语气带了点轻微的吐槽,邵晖却不以为意,反而心中荡漾。
他电话响了,接起来,“杨明,情况怎样?赢了啊,不错嘛……晋级还有奖金?正好,去吃一顿呗,大家都辛苦了……哦,我这边快好了,小问题,不用担心……”
他收了电话,几乎是明知故问,“——我能吃火锅吗?”
解语瞪他一眼,“你、说、呢?”
邵晖对那顿聚餐并不执着。
“师姐晚饭还没安排吧?让我请你——正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帮我缝的这么好。”
“没那么夸张,不用了。”
“不夸张,万一换个屠夫,缝成一条蜈蚣怎么办,会吓跑我未来媳妇的,师姐你说是不是?还是让我请你吧。”
“……真的不用,”解语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话题,“我打算在家随便吃点。”
她收拾了工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邵晖还杵在这里的事实,颇有些不适应,差点想要违背医德劝他去跟同学吃火锅。
邵晖打蛇随棍上,“——随便吃点什么啊?”
解语无奈,随手指向墙角的箱子,“拉面。”
邵晖好奇的过去看,解语还真没骗他,箱子里好几种口味。
他拎出一盒,看了上面的成分,如获至宝,“这个鸡汁味的我可以吃!没什么色素,也不重口——师姐你要哪种口味?”
解语:“……”
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她的医箱里是不是少了一味后悔药?
看着她一脸想要赶人的样子,邵晖连忙装可怜,“打了一下午的球,现在好饿,回去肯定被他们拉去吃火锅,师姐的辛苦就白费了……就让我蹭一顿吧,我保证吃完就走!”
解语心想,与其跟他继续辩论,还不如让他吃了走人来的省事。反正他又不可能天天受伤找上门来。
虽然是盒装拉面,但解语也不好真的泡两碗来寒碜人,决定还是用煮的。
邵晖跟上去,“师姐你这厨房真干净,没怎么用过吧?”
解语看他一眼,邵晖噤声,却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从冰箱里翻出一盒白菜,索性打开放到水下洗。
煮出来的拉面,加上白菜火腿肠等辅料,自然比泡出来的香。
解语煮了三包拉面的量,给邵晖盛出一大碗,自己一小碗。
直到在小桌边坐下,碗中热气袅袅上升,解语还犹在梦里。
——到底是怎么从围观球赛发展到现在、两人同桌吃饭的?难道她一见血就手忙脚乱,全然失去理智?放在平时根本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