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拉开纸拉门,站在庭院中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身着粗陋的衣服依旧遮掩不住她的美貌,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眉目之间却带着深深的忧愁。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雪绘问道。
女人行礼之后,才说:“是想要找大人为我解梦。”
……解梦?
站着不好说话,雪绘把女人请了进来。
大天狗在旁边蜷缩着身子,百无聊赖的朝她这里看一眼。
“可以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吗?”
女人蹙起了细眉,似在回忆:“这几天,总是会反复地梦见同一件事情。”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梦中我总是在下雨的黑夜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路上,路好像没有尽头,我走了很久很久,感到十分害怕。”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看起来十分可怜,她问我,能不能替她背孩子,因为本就十分害怕,而这个女人的出现也让我很奇怪,所以我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自顾自的就逃走了。”
虽然此时已经是春天,但雪绘还是感到一阵发冷。
做这种无缘无故的梦绝对不可能没有理由,多半是这个女人招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十有*和妖怪有关。
在一边的小白也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呢……”
女人叹气:“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阴阳师大人了。”
雪绘也摸不着头脑,只是问:“梦由心生,你所做的梦和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应该有关,你再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与梦镜有关联的事情呢?”
女人听到她的话以后,摇了摇头:“没有。”
这就有点奇怪了……
日本的妖怪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她都认识,因此雪绘只能肯定女人是被妖怪缠上了,但是具体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但是妖怪不可能不现身,梦中出现或许意味着某种昭示,因此雪绘提议到女人的家中去看看。
但是当雪绘带着小白出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大天狗跟在她的身后,难道是因为它舍不得自己?
照顾了这么久总算有成果了,雪绘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蹲下身子轻柔的抚摸他的皮毛:“我只是出去一会儿啦,很快就会回来的。”
当然大天狗并不是舍不得她离开,他只是觉得不能看着眼前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阴阳师作死下去了。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姑获鸟,所以雪绘到那个女人的家里去的话,危险的可能性很大,会遇到那个妖怪也说不一定。
愚蠢,不自量力……他在心里已经把雪绘定义成了这样的人。但是从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十分正义的妖怪,虽然说看不起雪绘,但并不想让她丢掉自己的性命。
但雪绘听不到他的心声,她只觉得自己既然接受了委托和信任,就必须要去查看一下具体情况,所以她继续义无反顾的跟着女人到她家里去了。
留下了萤草和大天狗看家,虽然她感觉后者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但一进到女人的家中,却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但正因为如此,她内心反而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
总感觉,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但是为了女人的安全起见,她还是在女人的家里缔造了一个结界,这种结界可以短暂的抵抗妖怪的进攻一段时间。
女人看她忙活了半天,强烈要求留她下来吃饭,盛情难却,更何况是美人的要求,雪绘只好留了下来。
小白在门外转了一圈以后没有发现其他奇怪的东西也就回来了,女人对它这只能口吐人言的狐狸感到十分惊奇,但是联想到眼前的少女是无所不能的阴阳师,又见怪不怪了。
明显不能期望菜有多好吃,依旧是简单粗陋的菜品,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但是在吃的时候雪绘满脑子都是油焖大虾水煮牛肉等等此刻吃不到的东西。
只能通过脑补来满足自己了,还真是可悲。
正食不知味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个男孩子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女人朝着小孩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意思大概就是他吵到雪绘吃饭了什么的,后来带着一种慈爱的眼神给了小孩几个饭团,让他出去和村子里的孩子一起玩。
“你已经有孩子了?”
雪绘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就十多岁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女人看着跑出门外的男孩,说:“没错,这是我的孩子一郎。”
“那你的丈夫呢?”
进来这么久,也没见她提起自己的丈夫,真是奇怪。
女人眼神黯淡了下来:“早在几年前就……”
……看来是说到别人的伤心处了,但是雪绘现在也大概了解了这个女人的情况了。
年轻貌美的小寡妇,独自一个人带着小孩长大,不过,长得这么美丽,能顶着压力带大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吃完饭以后,雪绘正带着小白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
此时还是初春,小女孩却穿着一身夏天才穿的衣服,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