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禀告的人退下,留下“大人”尚抑郁难平。
细看,这人还是个虬髯汉子,这在澜都官员中是比较少见,澜都武将即便长相粗犷,毛发也不显旺盛,这虬髯汉子的长相倒是与耒国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
若是洛欢歌看到,定会一眼认出,这人就是被她杀死之人供出的“罗肖”罗大人!
“功亏一篑,枉费我潜入澜都数年,此次太子殿下计谋未成,不知又得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般好的下手机会……洛靖!你坏我好事,终有一日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以消我心头之恨!”
洛欢歌左眼一跳,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遭了!光想着将澜诀安全护送回来,都忘了罗肖这一茬。
“曲水,你去将军那里,就说我有事找他,请他到我帐内来。”说罢,洛欢歌直接跟许氏提了一声,就离开席位回了营帐。
桌上茶水冒着热气,洛靖已然掀开帘帐走了进来。
洛欢歌朝帐外看了一眼,曲水在帐门口看守着应当无碍。
亲手为洛靖倒上一盏茶水,洛欢歌直奔主题:“爹,女儿知道此次事故与谁有关。”
洛靖刚端起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洛欢歌这句话给震得手抖,茶水都洒了出来:“圆圆!这话不可乱说!”
洛欢歌示意洛靖慢慢听自己讲:“爹,我并非信口雌黄。救驾之前我曾遇上一名刺客,他埋伏在路上不想被我当场抓获,爹可知我以死相挟从他嘴里套出的话里有谁?”
不等洛靖反问,洛欢歌一字一顿道:“罗肖!是爹的手下罗肖!”
“不可能!”洛靖骤然从凳子上起身,罗肖是他的老部下,他为人虽说粗狂不拘,性子冲动容易跟人起冲突,可怎么说他也不会参与刺杀!
“爹!”洛欢歌随之起身正色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你认为衷心的人,他就会永远如你所愿的衷心一生。”
洛靖还是不相信:“不,不会的……万一是那人狗急跳墙随意嫁祸呢……”
“爹!如果真的说是嫁祸,为何非要嫁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五品武将!而且,若是爹真的不信,不妨马上悄悄派人去查探,看罗肖是否还在围场或者府中。”
洛欢歌一针见血,洛靖无法只得迅速派人前去查探,结果让他颓败地坐回凳子上。
无人,围场和府上均不见人影,若说这点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洛靖最后派去城门处查寻的探子回报的“罗大人一个时辰前刚骑马离城”的消息便成了压在洛靖心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欢歌有些心疼地看着洛靖完全无法接受的模样,强忍着不去安慰他!
爹就是太忠义,他对战场兄弟的信任已经达到一个盲目的地步!自己此次刻意将不堪的真相告知洛靖,就是给他敲了个警钟,这只是一个开始,这次是罗肖,下次就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兼下属的蒙统!
不过在这之前么,她会好好利用利用蒙统这个人的。
“爹!趁现在皇上还未曾查到罗肖身上,爹还需速速跟皇上讲明此事,并主动请罪,这样皇上才不会认为此事是爹自导自演。”洛欢歌毫不留情点明这个事实,这个让洛靖痛苦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罗肖是洛靖的人,而洛靖跟洛欢歌又是护驾队伍中唯二活下来的,如果被澜诀查出来,到时候别说论功行赏,说不定两人都得问罪!
洛靖失魂落魄出了营帐,曲水掀开帘帐走进来:“小姐,奴婢见将军好像不太对劲……”
“无妨。”洛欢歌面上古井无波,“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一些事实,等他习惯了就好。”
“走吧曲水,小姐我也,负荆请罪去!”
洛欢歌脚下不停,曲水在后面一头雾水,小姐到底在说什么啊还要负荆请罪?天啊,她这个丫鬟当得可真迷糊!
宴席冷清一片,鸦雀无声席间洛靖的出列显然是个异数。
“皇上!罪臣,有事起奏!”
此话一出,所闻者尽数将目光投向双膝跪地的洛靖!
“洛卿,此话何解。”澜诀的语气阴晴不定,他还在气头上,能耐着性子听下去还因为洛靖刚刚救驾有功,换了旁人他可未必有这般好的态度!
“皇上,罪臣知道行刺者是为何人!”
洛欢歌行至席间时,正听到洛靖说至此处,她直接绕过席位跪到洛靖身边,父母俩一左一右让澜诀一时间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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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但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12点前,如果没有赶上姑娘们明早看也一样,不会影响明天更新的吼~